火車坐了一天兩夜。
含蓄的朝陽開始懶懶的播撒光芒,新的一天悄然而至,火車也在一聲汽笛長鳴中停靠在滬江的火車站。
放眼望去,滿目青翠,樹上的嫩芽蘢蔥喜人,春色滿園,這滬江氣候溫暖溼潤,果然滋養萬物。
楊世彥與傅晚晴走下火車,呼吸了一下帶著微鹹氣息的空氣,心情舒暢。
霎時間,衝出來一群人,有人端槍有人拿著斧子刀子就往上衝,江湖土槍子彈出膛的聲音石破天驚。
火車站的人如受驚鳥獸般亂跑躲藏起來。
“快走!”楊世彥拉著傅晚晴躲到一堵牆後,觀察分析局勢。
“一上來就這麼刺激?”傅晚晴拽著楊世彥的衣袖,仰起頭來輕聲問,他們總能碰到危險,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你就慶幸吧,不是衝我們來的。”楊世彥這時候還有心思說笑,那必然是胸有成竹能夠脫險。
二人招呼一輛人力車,把一陣混亂拋在身後。
“究竟什麼事打的這麼激烈?”傅晚晴嬌俏的攏了攏毛茸茸的披肩,小鳥依人似的靠在楊世彥身邊,想要嘗試從車伕口中套出點線索。
“黑土。”車伕還沒開口,楊世彥率先開口。
“你是瞎說的還是認真的?鐵路運黑土,怕不是瘋了?一路上經歷那麼多軍閥大帥的地盤,層層關卡都要檢查,”傅晚晴立刻警覺起來。
“自從你說的那樁古董沉船案開始,走水路怕被別人做局坑害。”楊世彥輕聲解釋:“不過今日這不過是障眼法。”
傅晚晴挑眉看向楊世彥,卻沒再發問,眸中多了些思考。
人力車把他們拉到了滬江最繁華的地段,二人下車四處觀望。
滬江與京城是完全不一樣的景象,百貨大樓林立,戲園酒樓生意興隆,各種江湖場子熱鬧紛亂,街邊小館也坐著不少跑人力車或是跑碼頭的人們。
“滬江新奇玩意兒真多,我要去逛逛。”傅晚晴看到隨行的護衛悄無聲息的跟上來,便對楊世彥說道。
“去吧。”楊世彥側頭囑咐張文保護好傅晚晴,絲毫沒有要阻攔的意思。
“那你幹什麼去?”傅晚晴蹙眉,楊世彥就這麼放心她一個人亂逛?
“我也去逛逛。”楊世彥看傅晚晴狐疑的目光,笑著朝她眨了眨眼睛:“只許你逛不許我逛,哪有這樣的道理?”
楊世彥看傅晚晴走遠了,他折返回頭,走進一家剛剛路過的珠寶店。
店裡的夥計上來迎客,正在店裡賞玩古董的老闆眼尖,一眼看出來楊世彥不是尋常客人,便把夥計推到一邊,親自招待。
“少爺,找寶貝,您來我這就對了。”珠寶店老闆面露精光,熱絡的向楊世彥介紹:“我這兒絕對是整個滬江最頂尖的貨,你瞧這翡翠白菜,南洋紅珊瑚,還有這玉雕觀音,這玉質,這雕工,沒什麼缺點,就是小貴。”
“我來看戒指,對戒。”楊世彥打眼一掃店中的寶貝,倒也看得過眼,最難能可貴的是沒有假貨。
“這一對兒,您瞧瞧。”老闆殷勤道,趕緊示意夥計拿上貨。
“只有這種貨色嗎?那我也不必看了。”楊世彥面色素冷,略有不滿。
“哪裡哪裡。”老闆把夥計趕到一邊,親自一路小跑再去拿貨,來來回回幾次,楊世彥始終是不發一言,顯然都入不了他的眼。
“少爺,您說個價格,我也好給您拿貨。”老闆頂著溜圓的肚子跑來跑去,累的氣喘吁吁,撐著櫃子想要短暫罷工。
“我要最頂尖的。”
“懂了,少爺,您請過眼。”老闆從珍寶閣裡面拿出一個黃花梨木的小盒,光是盒子就價值千金,可見裡面的東西有多珍貴。
“南洋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