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然。”徐昔文笑道。
“徐叔叔。”楊世彥看到徐昔文坐到旁邊,他不禁往車門靠了靠。
楊世彥不禁在心中嘆息,他這輩子最不想遇到兩個敵人,一個是他父親,另一個便是眼前這位徐叔叔。
看來,老天並不打算站在他這邊。
“還是你這聲徐叔叔聽著親切。”徐昔文讓司機開車,悠閒地倚著車門翹著腿,側頭看著正襟危坐的楊世彥。
楊世彥不知道如何答,便不出聲。
“我算是虛長一輩,聽著那些和我年歲差不多的孩子叫我叔叔,總覺得有些詭異。”徐昔文自顧自的說著。
“徐叔叔有何指教?”楊世彥言語恭敬卻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
“在我面前就別裝了。”徐昔文收起笑容,冷聲警告:“你給我回漢城去,安安生生的,乖乖聽你爹的話,別動那些不該動的心思。”
“我不懂您在說什麼。”楊世彥垂首裝傻。
他既然千辛萬苦逃出漢城,就不會再回去。
“我光是和裴先生談判就談過三次,你知道為什麼,袁先生能贏裴先生會輸嗎?”徐昔文一邊搖頭一邊嘆息。
難得有個看得入眼的後輩,可惜了。
“不知。”楊世彥語氣依舊是事不關己的平淡,什麼事都激不起他的興趣。
“因為裴先生太理想主義,只會喊口號說理想,不會動刀槍。”徐昔文彎曲有節奏的輕叩車門,擾亂心緒。
“這與我無關。”楊世彥依舊是漠不關心的樣子。
“徐叔叔不能看著你去送死。”徐昔文捏著楊世彥的肩膀,逼迫他與自己對視:“你哥是個理想主義者,但你不一樣,你和他們根本不是一路人。”
“徐叔叔,為了蕭叔叔,您不是也能捨棄性命嗎?”楊世彥抬眼輕笑道,他們是一樣的,為了堅信的那個目標,不惜一切代價。
“我和你不一樣,你背叛的是你的家族,毀掉的是你自己的未來。”徐昔文苦心勸誡。
“我不過是個孤臣孽子罷了。”楊世彥露出一抹苦笑:“徐叔叔回國正趕上政局動亂,一切小心。”
“你小子,送了命都不會後悔,我管你做什麼?”徐昔文不再勸了,既然楊世彥這麼倔強不肯回頭,他倒要看看最終鹿死誰手。
楊世彥何嘗不明白這些道理,但是路難走就能不走了嗎?
徐昔文看向窗外,已經到了楊世彥的住處,他目送楊世彥下車:“你放心,司機是我的人,咱們今日的對話一個字都傳不到別人耳朵裡。”
“徐叔叔保重。”楊世彥朝徐叔叔揮了揮手。
“你也一樣。”徐昔文搖下車窗:“你謹言慎行吧,如果被別人抓了,是要下大牢,到時候徐叔叔非但不救你,還要落井下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