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悄然而至。
傅晚晴睜眼時不禁有些期待,昨天她明示暗示都做到位了,楊世彥哪怕是塊木頭也應該有所表示吧。
一切如常,別無兩樣。
傅晚晴從床上爬起來,自嘲的笑笑,自己居然會抱這種不切實際的期待,楊世彥從來不愛她,是她說著不愛卻先動心了。
“夫人,有您的信。”
傅晚晴看了看,清漪姑娘邀她去商議鶴鳴居中添置古董的事。
今日正好有閒暇,去一趟還能和幾位姐妹說說話,消磨時光,既然楊世彥不在意她,她更得自己把日子過好。
傅晚晴拿起妝盒開始化妝,戴首飾,不一會鏡中就鏡中映出她姣好的容顏。
雖然她努力佯裝不在意,卻依舊能看出來她在強顏歡笑。
傅晚晴拉開紗簾,開啟窗戶,探頭出去看了看。
外面風雪小了些,倒是個好天氣。
傅晚晴出府,坐上車去鶴鳴居,車子在雪地緩慢的前進,車輪把鬆散的雪壓實,司機小心翼翼,生怕打滑出意外。
鶴鳴居古風古韻的牌匾映入眼簾,溫熱的茶煙從樓中散逸出來,與嚴冬的寒氣相沖,起了淡淡的白霧,飄然欲仙。
門口的夥計恭敬的迎傅晚晴進去。
“夫人來了。”清漪姑娘笑意盈盈,把手中一沓紙遞給傅晚晴過目:“拍賣會的拍品單子,雖然有點貴,但都是好東西。”
“真叫我來選古董啊,還以為有什麼重要情報呢。”傅晚晴把大衣脫掉,揹人的地方她也不裝什麼大家閨秀,隨意的坐下,翹著腿用小刀剝橙子。
“京城出了一夥盜墓賊,盜了帝王大墓,許多奇珍異寶流落出來,夫人是識貨的人,應該會感興趣。”清漪姑娘掩面淺笑。
“還不知道是不是監守自盜呢。”傅晚晴把橙子剝完,分了一半遞給清漪。
北邊的時局好像有點亂,從政局到社會都處於一點就炸的邊緣,這批古董不知是會變成軍火還是大煙,流入哪家的口袋?
不過她們偏安一隅,不惹紛爭,樂得自在。
“誰在乎呢。”清漪慢條斯理的把橙子吃完。
清漪起身想為傅晚晴倒茶,卻想起壺中是涼了的陳茶,她面不改色,走到門口吩咐:“小二,上壺新茶。”
“剛剛有客人?”傅晚晴覺得有些蹊蹺,卻沒有太在意。
“沒有,可能是剛剛這間包廂有客吧。”清漪趕緊起身把陳茶倒掉,這些略顯慌亂的舉動欲蓋彌彰。
“有點熟悉。”傅晚晴坐直了身子,拿絲絹擦了擦手:“拿過來。”
清漪姑娘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傅晚晴這麼聰明,必然看得懂她的暗示,只是不知道她今日推傅晚晴一步究竟是對還是錯。
“正山小種,多加一克幹茶,楊世彥來過?”傅晚晴不禁蹙眉,這是楊司令的喜好,也是楊世彥刻在骨血中的習慣。
“是。”清漪盈盈一笑:“楊少帥有求於我,便坐下與我喝了杯茶,他在不熟悉的地方滴水不沾,只信任經他手的東西。”
“哦?”傅晚晴秀眉微挑。
傅晚晴將壺中茶倒出一杯,一點溫度都沒有,楊世彥應該離開許久了,她將茶杯遞到唇邊,濃郁的茶香撬開唇齒一直蔓延到心中,小飲一口,點到為止。
清漪靜靜看著傅晚晴。
“以後別讓他進來,我這裡不歡迎他。”傅晚晴感覺自己有點像鬧脾氣,又找補兩句:“他那麼聰明,我們乾的這些大逆不道的事不能讓他知道。”
“或許,我們可以嘗試拉攏他。”清漪輕聲相勸。
清漪說不上為什麼,她居然對楊世彥觀感不差。
“他對那個軍閥老子死心塌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