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傅晚晴抓住楊世彥的手。
“別管我了。”楊世彥拍拍傅晚晴的手讓她放寬心。
“那怎麼行?”傅晚晴聞言站起來。
“我做痴情於你的小師弟,奈何門第之差,被鎖在隔壁儲物室,只能與你隔牆對唱。”楊世彥輕聲道。
“放鬆點,大家都怕事,不會有人戳穿我們的,實在出事就往我身上推。”楊世彥把事情囑咐清楚,退了出去:“幫我把門鎖上。”
巡警高筒靴下樓梯的聲音越來越近了。
楊世彥不顧地上的灰,靠著牆抱膝坐下。
在巡警的命令下找到鑰匙開啟儲物室的門,大師兄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這鎖著的門裡怎麼還多了個人?
“師兄。”楊世彥站起來,率先開口。
巡警狐疑的看了一圈,地上滿是凌亂的腳印,在裝滿戲服行頭的逼仄屋子裡面來來回回轉圈踱步。
楊世彥按照事先設計好的身份說話行事,還在最後提了一句傅晚晴的事,讓大師兄能夠有個心理準備。
大師兄聽了只覺得頭大,今兒遇上了巡警查船,大砸壞不少東西,船上又悄無聲息多出兩個人。
巡警推開化妝間的門時,傅晚晴按照劇本坐在鏡前描眉背詞,看到有人不請自來,明豔的面容上有一絲不悅。
“做什麼?”傅晚晴聲音是大小姐的跋扈驕縱,把身份拿捏的恰到好處,轉頭一看是洋人巡警,便用英文打了個招呼。
傅晚晴不理會杵在屋裡的一群人,起身出門去找楊世彥,一群人便跟著她又回到隔壁的儲物室。
巡警們搜了一圈,船的確是普通戲船,最不尋常的就是這兩個人。
傅晚晴奔向楊世彥,一頭撲到他懷裡,楊世彥溫柔的安慰她。
見艘船的巡警許久未歸,師爺下來尋人,陰陽怪氣:“這麼俊俏的小生,去唱淨角兒豈不是可惜了,你們吳班主可真是暴殄天物。”
“哪裡是淨角兒,我們朝華班唱的是武生霸王。”楊世彥不跳坑,那晚和傅晚晴散心時,他就記下了這些細節。
“武生?年方几何?”師爺是土生土長的滬江人,沒那麼容易輕信。
“十六。”楊世彥絲毫不慌:“我十二歲出科,唱的是大青衣,倒倉兩年間學了武生,今年被賣到滬江的。”
楊世彥果然是天生的戲子,若不是認識他,還真要被唬住。
“你唱一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