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世彥養傷的這些時日,傅晚晴霸道的不讓他下床,不讓他工作,不讓他見任何人。
楊世彥安靜的在床上看書,長長的眼睫垂下,波瀾不驚的眼眸一絲不苟的看著書上的文字。
光線從雕花的窗框中投進來,灑在他的臉上,平日冷冰冰的人也有了幾分儒雅寧靜。
“報任安書,你看這個做什麼。”傅晚晴端了一盤水果湊過來,朗言背誦了幾句:“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用之所趨異也。”
“用之所趨異也,那究竟如何算死的重於泰山?”楊世彥側頭問傅晚晴。
“我不允許你說死字。”傅晚晴拿了一顆草莓堵住他的嘴。
“人固有一死。”
楊世彥不過是個還不滿十七歲的孩子,說起死來卻有種別樣的淡然。
“那也不許死在我前頭,我一點也不想做寡婦。”傅晚晴去搶楊世彥手中的書,捧在手中隨意翻閱兩眼,扔在一邊。
“別看了,都把你教壞了。”傅晚晴看著眼前的楊世彥,溫柔帥氣,美好的有些不真實。
她清楚楊世彥從來都沒有對她動心,不管她魅惑,溫柔,古靈精怪,她使盡渾身解數去勾引他,討好他,他們之間之間始終隔著一層薄薄的紗。
貌合神離。
楊顯嵩邁進房間。
楊世彥想要下床見禮,卻被傅晚晴攔住。
“傷沒好就不必跪了。”楊顯嵩沒有追究禮數上的問題。
楊顯嵩在床頭櫃上留下一小瓶藥,淡淡的瞥了楊世彥一眼:“你臉上的傷別留疤,腿也好好養著,這次的事長個記性吧。”
“是,世彥明白。”楊世彥點點頭。
“跟我出來。”楊顯嵩沉聲命令。
“您就別折騰他了,如果要談什麼我不能聽的事,我出去便是。”傅晚晴嘴上說的不客氣,但還是識時務的出了房間,順便關上了門。
“世彥失禮。”楊世彥像往常一樣垂首跪下。
楊顯嵩沒有追究這些小節:“我給你在軍中立威的尚方寶劍你就這麼給了楊銘煜。”
“父親,世彥不配……”
“你哥既然選了你,那就說明你比銘煜更合適。”
“或許是三哥憐憫我。”楊世彥笑容有些悽然。
“軍中只能有一個將,你必須給我壓過楊銘煜,不然我就送他去日本陸軍士官學校。”
楊顯嵩看了眼低眉順眼跪在一旁的楊世彥,若說楊世彥愚笨至此這點道理都不懂他是不可能信的。
他這個小兒子心思真的是越發深沉了。
“您別送銘煜走,世彥知道怎麼做。”
“你好自為之,別動什麼歪心思。”楊顯嵩扔下一句話甩手離去。
“別在外面偷聽了。”楊世彥扶著床沿緩緩起身。
傅晚晴蹦蹦跳跳的跑進來,看了楊世彥一眼便去衣櫃裡找衣服。
“你要做什麼去?”楊世彥默默走到傅晚晴身後。
“給你賺些錢,堂堂少帥竟如此窮,若我再揮霍幾日,你這些年積蓄就全被我霍霍完了。”傅晚晴回身攬住了楊世彥的腰。
“別操心這些,我還養得起你。”楊世彥微微低下頭,寵溺的看著她。
“你是少帥,不能只養得起我,你要養得起兵,還要養得起漢城所有的百姓,花錢的地方多著呢。”
“這些都不必你費心。”楊世彥輕輕握住傅晚晴穿衣服的手。
“這個家屬於你我二人,我會盡己所能與你一同把它支撐起來。”傅晚晴穿好衣服,扯了扯衣領,回頭對楊世彥說:
“你呀,先去管管你那好侄子,別讓他再添亂了。”
傅晚晴走出府,楚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