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我是什麼身份,我還要為活下去行蠅營狗苟之事,我哥怎麼會和我談理想。”
“你扯謊真的很不走心。”蕭瑞林不贊同的搖了搖頭。
“你怎知我說得不是實話。”楊世彥輕聲問。
他說的是實話,三哥沒有和他談過理想,只是把他培養成一把好用的刀,有用則用,無用則拋,但救命之恩他怎麼能不感恩戴德。
“我敬佩你,你是有理想有追求的人,不為追名逐利入這亂局,否則以你的能力,以及你背後的家族勢力,早就功成名就手握大權,何必不依不附,夾縫生存。”蕭瑞林沉聲道。
“我自知沒那力挽狂瀾的本領,所幸,君明臣賢,不需要我去想那麼多,做好自己分內之事便好。”楊世彥沉聲道。
“那你為什麼幫學生?”蕭瑞林不禁問。
“蕭叔叔想抓捕學生嗎?想殺害學生嗎?”楊世彥聲音平靜:“現在還覺得我這麼做有問題嗎?”
冬日的天黑的很早,時候已經不早了。
窗外昏黃的夕陽斜斜灑在楊世彥肩頭,將他瘦削的身形勾勒成金色,單薄卻不可侵犯,彷彿在發光。
“沒問題。”蕭瑞林有些無言以對。
楊世彥沒有言語,多說無益。
“若我想邀請你加入我們呢?”蕭瑞林試探著問。
“您是蕭府裡金尊玉貴的二少爺,有試錯的資本,而我行差踏錯,就是萬丈深淵。”楊世彥面色不變,語氣卻冷了下去,茶盞重重落在桌上。
“我不是革命黨,我只是想做些利國利民的事。”蕭瑞林解釋道。
“我當然知道,否則就不是這個態度了。”楊世彥眉眼毫無溫度,聲音如霜雪般肅冷:“你若是革命黨便是把我往火坑裡推。”
蕭瑞林啞然。
楊世彥知道他們無法繼續好言好語的談話了,沒有必要持續這份尷尬,他起身準備離開。
蕭瑞林只是看著,沒有攔他。
楊世彥思緒紛繁,最終停滯在門前,他回身倚門,平淡如水的眼神在黃昏的光輝下,竟有幾分悲涼。
“孝悌忠信,禮義廉恥我熟稔在心,是非曲直我也能分辨,我在其位,謀其事,其餘的我無能為力。”
很多事不是一個人,一群人能改變的,但全國同胞戮力同心,尚有動搖的可能。
楊世彥不想多言,轉身離開了。
他其實不理解,蕭瑞林是蕭家的公子,本應是站在金字塔尖上的人,只要子承父業就可以富貴一生,為何會接受革命思想,想要變革。
楊世彥不是沒有觸動,但他不能暴露身份,否則會有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