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群人去了軍港,登上軍艦在甲板上開party。
楊世彥沒想過這麼嚴肅的地方可以如此放肆,綵帶亂飛,香檳酒被砸開,泡沫直衝雲霄,禮花一箱接著一箱的放。
縱情聲色,紙醉金迷。
“怎麼樣?”葉文喆喝的微醺,搖搖晃晃的走過來和傅晚晴說話,但手腳乾乾淨淨,不敢有半分僭越無禮。
“我可是留洋回來的,什麼場面是我沒見過的,這比起浪漫之都巴黎還是差遠了。”傅晚晴揚起小巧精緻的下巴,隔空敬了葉文喆一杯。
傅晚晴仰頭把酒一飲而盡,用的是玻璃杯,不用亮杯底就知道喝完了。
葉文喆看了眼就在旁邊緊盯傅晚晴的楊世彥,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了,連連擺手稱“不敢”,隨後灰溜溜的落荒而逃。
“你怕他做什麼,他規矩著呢,從不輕易動手打人。”傅晚晴看著葉文喆的背影不禁覺得好笑,衝他大喊。
“我不輕易打人,但為了夫人可要破例的。”楊世彥走到傅晚晴身旁,把一杯剛調好的果酒遞給她。
葉文喆趕緊縮頭裝鴕鳥,他可惹不起楊世彥這尊大佛,他爹都惹不起。
“我們的葉大少也有在美女面前望而卻步的一天啊。”所有人鬨笑連連。
高少爺帶著黑框眼鏡,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規矩守禮,在這個場合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他也不怎麼喝酒,就坐在角落裡擺弄他手裡的相機。
“不是哥哥多事,你真不能拍他,否則要惹大事的,聽到沒有。”張臨遠叮囑了高少爺兩句,也沒太放在心上。
高少爺諾諾點頭,但還是偷偷拍了楊世彥兩張。
一群年輕人聚在一起,都玩心重,喝的半醉說話都隨意了不少,不知是誰的提議:“咱們玩飛花令吧。”
“得了,你胸無點墨的,行酒令就差不多了,看來是想不醉不歸啊。”
“果真是有幾個文化人大家都裝起來了。”
楊世彥拿了一隻高腳杯,站在吧檯後面調酒,他做事向來很認真,絲毫沒有理會其他人在說什麼。
一點點酒,一大堆甜甜的果汁,應該是小姑娘愛喝的口味。
“飛花令?”傅晚晴湊過來問。
“怎麼,擔心我不行?你給我找本書,我臨陣磨槍,看一遍就記住了。”楊世彥笑意盈盈把酒遞給傅晚晴,自己拿了杯果汁和她碰杯。
“吹牛。”傅晚晴不信:“真以為自己過目不忘啊?”
“我覺得你把以為去掉可能更合適一點。”楊世彥從高腳凳上跳下來:“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你說真的?”傅晚晴挑眉問,她不信楊世彥事事都比她強。
“還真信了?騙你的。”楊世彥看傅晚晴思索的樣子,一下子笑出聲:“只不過是之前背過,如今沒忘罷了。”
玩鬧累了,大家一起在甲板上欣賞海上日落,靜靜地聽著濤生濤滅。
海水很平和,不起大浪,輕輕拍打著礁石激起極多雪白的浪花,不緊不慢地攀上海岸,又悄無聲息地退下。
“半年前,這裡還在打仗,當時我就在這裡,分不清是夕陽還是鮮血將整個海灣籠罩在一片猩紅之下……”張臨遠嘆道。
張臨遠說得是去年秋冬的直奉大戰,直隸軍用飛機炸開了海上的浮冰,兩個海軍師就是從這裡搶灘登陸。
今日在場的,有直隸軍統帥的公子,聞言不禁苦笑。
大家都是多少年的朋友,脫下戎裝能坦誠相見,把酒言歡,但他們家中長輩分立兩派,父命難違,說不準哪日就上了戰場,兵戎相見。
輕鬆愜意的時間總是短暫的,他們都是少爺少帥,萬人敬仰,但無人知曉他們身上沉重的擔子只要背上,一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