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他喝完藥,隨手翻起一本冊子。
“放他一條生路。”
“噢?”他似乎詫異起來,終於肯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他之前一直求我放你一條生路,你現在又說同意的話,你們兩個人的感情,真是一日千里呀。”
“京雲是什麼樣的人,你這個做哥哥的最清楚,他只是一時糊塗了。”
罷了,多說些好話吧。
“我是瞭解他。”他不置可否,“他是個為愛不顧一切的人,這一點,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不過,他是不可能被赦免的,女人你別白費唇舌。”
“那至少等他身子好一點,他的傷口在發炎。”
“那你的傷口呢?”他問道,“看你生龍活虎的樣子,應該不算太嚴重,讓我看看。”
看?
“不需要了,傷的不是很重,那些板子京雲都為我擋下了。”她連忙站起身,欠了欠身,“妾身退下了。”
“我沒說讓你退。”他冷道,站起身,“往後若是青寰來你房裡睡,你就來這裡。”
“青寰見不到我會睡不著。”她不想跟他夜夜同床共枕,而且還是在這間房裡。
“青寰不是理由。”他睨她一眼,示意丫鬟進來整理床鋪,擺明沒得再談。
翌日,她睜開眼的時候,發現已經日上三竿了。
“京雲!”匆匆忙忙穿衣,梳洗,往京雲房裡跑,卻發現撲了個空。
“一大早,爺已經將他們押出府了,這個時候大概已經沉進湖底了吧。”
“哪個湖?”
“千島山的山頭。”
只是等到到達千島山的時候;她還是遲了。眼睜睜看著尹諾雨和京雲一人身上綁了塊沉甸甸的大石,被人推進下面驚濤撲岸的水面。
“京雲!”她連忙跑過去,只看到浪花陣陣騰起,已杳無人蹤。從這裡掉下去是絕對沒有命爬上來的,何況身上還綁了塊大石。
而這裡,沒有洛城裡為此事做見證的百姓,沒有郡守大人,沒有宗祠叔公,只有凌府的人,看起來極像是在用私刑。
“女人,你也來湊熱鬧了。”凌奕軒眉心微微皺了下,示意旁邊的喬管事拿出一管壎和一本琴譜,“這是京雲留給你的,死前也記得你,看來你在他心中的分量不小。”
她伸手接過,卻沒有在理他,走到京雲落水的崖邊,沉痛看著:“下輩子你會覓得一個好女子相伴一生的,保重。”大風捲起她的長髮,撲打在頰上,讓她突然覺得萬分落寞。
“呵,她跟尹諾雨已經在地府做了一對鬼鴛鴦,你這樣說,是在氣尹諾雨嗎?”男人在她身後輕笑,走過來,與她並肩而立,“看著仇人墜下去的感覺如何,是否大快人心?”
大快人心?她捫心自問,除了對京雲的惋惜,沒有其他太大的感覺。的確,他對尹諾雨是恨的,恨她奪走了寒兮的命,可是京雲告訴她,寒兮就是鳳羽,她還活得,活得很好的時候,那種恨之入骨就漸漸消散了。她只是為京雲抱不平。
“京雲是你兄弟。”他提醒這個正在懲罰姦夫淫婦,臉上卻不見一絲怒意或悲傷之意的男人。
“呵,兄弟又如何,老婆還不是一樣的盜!”他又笑了聲,微側俊臉看她,“如果哪天你也出牆,
那麼跟他們一樣的結果。”
“現在就有一個。”她也笑,“睿淵王爺經常與妾身同處一室,爺就不擔心什麼瓜田李下的事麼?”
“你不會喜歡上他。”他肯定道,的確一點也不擔心,並還很贊成,“他不敢打本少主女人的主意……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他中意,本少主也可以拱手送給他,只要他不嫌棄。”
“啪!”她的反應是一巴掌扇過去,手打的顫抖,“殺妻送妾,虧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