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倒讓你覺得不痛快。你去睡吧,甭管我,我站一會兒就走了。”
江南“嗯”了聲,沒有動彈。本來以為他沒有那麼想她,或者去了什麼高階會所花天酒地,沒想到他這麼傻。
薄南風催促一句:“還不去睡?”
他的視力特別好,仰頭看她沒有離開,招了招手,示意她快去睡。
哄騙她:“聽話。”然後又問:“你想不想我?”
怎麼不想,要是不想,就不會掙扎著想給他打電話了。江南實話實說:“想得要命。”
薄南風笑了,聲音爽朗,輕而易舉就能被她哄得很開心。心滿意足之後,安撫她:“乖,去睡吧,我真馬上就走。”
江南關上窗子縮到床上去。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兒回去睡吧。”
道過“晚安”掛上電話。
時間一點點流逝,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或者更長,睡不著,江南又爬起身。從窗子上看下去,發現他依舊沒有離開,倚在車身上抽菸,煙火明滅,孤寂的燈火下他整個人長身玉立,人也顯得格外安靜。晚風吹起他筆直的發線,連衣角都帶得飛了起來。
簌簌響徹江南的心底,剎時間覺得無比安心,靜夜悠長的時候,有這麼一個男人在燈光闌珊處守候著她,芝蘭玉樹,有種不言而喻的滿足。竟讓江南覺得,比什麼都好。
她沒有開燈,坐在窗臺上一直看著他,隔著一扇明淨的玻璃望出去。薄南風一根菸抽完,掐滅之後仰首看上來,太暗了,除了一扇窗什麼都看不到。他還是盯著望了許久,一直沒有離開。大約兩三個小時過去,才見他上了車,車燈閃爍,慢慢開出小區。
當事人家屬來得極早,江南過來時已經等在事務所了。
是位年邁的老人,江南問起的時候才知道是當事人的爺爺。
江南想了一下:“那您孫子多大了?”
老人家說:“十四歲。”
江南警覺:“十四歲生日過了麼?”
老人家點頭,江南暗暗的絕望了一下。言歸正傳,問他:“您孫子是搶劫當場被抓獲的?以前做過這樣的事麼?還是第一次?”
“第一次,我保讓除了這次,以前他從沒做過。在銀行門口搶劫一個女人的錢包被當場抓獲的,我孫子其實是個善良的孩子,只是命苦……”
老人敘述得十分苦澀,江南聽完後大致情況瞭解了下,確立委託關係之後,準備三證,打算明天去看守所會見當事人陳資。
上一個官司結束之後,江南事態百出,便在家休整了一段時間。而許濤馬不停蹄,早已接了其他的案子。辯護律師沒有同時接兩個案子的規矩,總算搶劫這類官司要素比較明確,不存在多大的爭議,江南獨挑大樑,並不會覺得吃力。
看來不是太平年,同事們都忙得一團紅火,個個有官司帶。等江南一抬頭,只剩下一個負責行政的小姑娘了。
見她拿上包要出門,問:“江律師,要出去?”
江南笑笑:“是,出去辦點兒事。”想起已經是中午了,問她:“你不去吃飯?”
“馬上就去。”意味別樣的笑了下:“我知道你肯定是跟紀法官一起去吃飯吧?有幾次中午下去吃飯的時候看到紀法官在下面,你沒來上班沒跟他說麼?”
她說的是紀夢溪,江南反應過來後,當即怔下了,沒說其他,風風火火的出門了。
不知道紀夢溪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但肯定不是來找她。之前兩人維繫戀愛關係的時候,紀夢溪的確習慣藉著中午的空閒叫上她一起吃飯。但現在兩人結束了,而且情感斷裂如斷垣殘壁,冷炙一樣傷情。江南覺得,即便日後在大街上碰面,紀夢溪可能都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已經到了樓下,四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