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評議結束,法官當庭宣判。
陳資雖然犯搶劫罪,可案發當日實際年齡未滿十四周歲,故不予追究刑事責任,當庭釋放。
江南出來時,聽到陳資對著爺爺放聲大哭,她沒敢回頭,只怕多看一眼,自己也會掉下淚來。
大步出來,薄南風就在陽光下等她,笑容和絢,眼光燦爛,永遠乾淨清澈如早晨的第一縷陽光,不設防的照進她的心裡,將她生命的每一個角落點亮。
就是這樣一個男子,名喚,薄南風。
江南老遠笑彎眼角,步伐走得更快一些,也不管中院那個時間人來人往,一頭扎進他的懷裡。
穿了高跟鞋,腳跟輕輕一抬,揚首吻上他的嘴角。笑嫣如花:“老公,我愛你。”
薄南風痞裡痞氣的笑:“江律師,怎麼你也是一女白領,光天化日毫不矜持的對男人投懷送抱不太好吧?你剛剛是開庭了,還是被洗腦?”
江南幸福得就要爆炸,才不去想那些體統或者體面,她就是高興,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這個男人是她江南的才好。
“今天的官司謝謝你,不僅是我要謝你,我也替陳資謝謝你。你給他的恩重似海,他可能一生都不懂得,但我懂,我覺得他以後會生活得很快樂,至少比以前要快樂許多。那些壓得他喘不過氣的恨變成了愛,都是你薄南風的功勞。”他不僅讓他獲救,還讓他懂得了愛,是真正的重生。
薄南風做了太多事,看見到的,看不見的,他都做了。這個男人只是裝得玩世不恭,像個十足的壞男人。實則他真的只對江南一個人“壞”,而他到底有多善良,只有江南最知道。
他果然不承認:“謝我什麼,我不過就是幫你找了一條證據,到底能不能用得上,我還真就不知道。”
哪裡有什麼證據,都是他一手編造出來的,江南知道他神通廣大。不知用什麼法子,不僅封住了一些人的口,還讓一些人肯站出來為陳資做證。江南甚至懷疑,這些醫生和護士根本就不是當年為李天華接生的人,他們只是受人所託。
江南眼睛明亮,笑意斑斑的盯緊他,聲音壓得很低,但他足以聽得清析:“陳資已經過十四周歲了,他戶口本上的生日日期是真的。其實陳學良也知道那些證明材料是假的,只怕李天華生陳資的時候他是在場的。他之所以不說,是怕說出來了,陳資就沒有救,所以故意連我都隱瞞。”但她還是想到了,陳學良的那個表情太恍惚,這個證據來得太欣喜又突兀,還有那樣的庭審,動情得讓人忍不住淚下。於是她就在想,倒像是一堂教人感恩的課,讓人懂得什麼是愛,由其這天下的母愛,大到無私,容不得人去猜疑嫉恨。十月懷胎,是一個女人的磨難,也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生命的恩惠。誰能說這天下的恩惠是禍?
所以要說他真的很好,知道她想要什麼,想要看到什麼。陳資說起父母的時候,痛苦的模樣似針紮在她的心口,那種感觸她不止一次跟薄南風提起過,也說過她的很無奈,他都記在心上。
於是才有了那樣的庭審,證人像表演家,把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說得有模有樣。如果,薄南風只是想找人做偽證,幫她打贏這場官司,讓當事人無罪,讓她沒有那麼多的惋惜而心裡好過些,完全可以不必那樣,只將事實擺出來就好。要達到那種說話熟練,真像銘記於心的程度,定然花費了很大的本錢。
公訴方細心查證過,結果都是最後這樣的天衣無縫。
但總算陳資也相信了,江南覺得壓在他心口那塊大石頭,朝朝暮暮之後終於放下了。
薄南風眯起眸子,半晌,似笑非笑:“江南,你明明看著很笨,又像是什麼事都能看明白,根本逃不過你的眼。”
江南倚身在他的懷裡,手臂勾緊他的脖子,只說:“我不是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