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下,連步伐也頓住。恍惚的抬起頭,尋聲望過去,瞠目結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片金燦燦的暖陽裡,離正揚熟悉的臉龐揚著輕鬆愉悅的淺笑,閒閒的將她望著。
恍若一場夢,極度的不真實起來。一種熟悉的溫情撞擊著江南心裡最柔軟的那塊地方,眼眶溫潤,剎時間說不出的感觸。連自己都覺得陌明,酸觸而痛心,一股熱氣上湧,直逼鼻樑眼眶。漸漸的,水汽漫上來,像是委屈,忘記還在公司樓下,馬上就到下班時間,很快便要人來人往。
吸了下鼻子,勉強笑著:“你怎麼來了?”看出她似乎很感動,這就像她的孃家人,更像她出生入死的好哥們。
離正揚瞧著江南,像個受氣包一樣,以前來那麼多次,沒哪一次是這樣。過得好不好,都堅強得像個聖鬥士,不知道這一次是怎麼了?
微微張開手臂:“來你這裡避難了,要不要收留我?”他自己挖了坑,眼見就把自己給埋了,除了逃難到這裡,沒有別的辦法。江南這個樣子讓他心疼,沒有哭,一滴眼淚都沒掉,可是跟以前不一樣,連鼻尖都紅了。笑不出,嗓音很輕;“過來,我抱抱。”
江南步伐很大,幾步走過去,扎進他的懷裡。就連離正揚身上的味道都很熟悉,心裡更酸更痛了。
“我很想你……”
離正揚疼惜的低頭看她:“是不是工作太累了?還是同事間處得不愉快?”
江南只是搖頭,不是,都不是。工作很辛苦,可是她感覺很好。同事間相處的也很和睦,還沒有哪一個刻意找她的麻煩。一度覺得來永新是來對了,可隱隱又覺得是錯,只是不知道錯在哪裡。
秦秋彥一早停下來不走了,這一幕看得太清,連江南每一個動容依賴的細微表情都盡收眼底,就像是受了欺負的小孩子,終於投進父母的懷抱裡。
薄唇緊緊抿著,一點點蒼白,沒了一點兒血色。
連鍾笑都看出異樣,順著秦秋彥的目光看了眼那對擁抱的陌生男女,之前的女人是在電梯門口見到的女職員,看似沒有什麼特別。轉首再看秦秋彥,一雙眸子陰森狠戾,即便戴著平光鏡,還是摭掩不住的冷光四射,覺得有冷氣自他周身嗖嗖的上竄,是種比烈火重重更駭人的感覺,像從阿鼻地獄中爬出來。
秦秋彥這樣鋒芒內斂的人,還極少在人前過份的情緒化。這一刻連憤慨都不加掩飾,她幾乎一眼看出來。
鍾笑不傻,下意識覺得江南不是普通的女職員。再次認真的將她全身上下看了個遍,不是傾國傾城的那一種,五官要認真看,才覺得算是很耐審,乾淨清秀,面板白皙。骨架子小,即便個子不矮,也顯得很嬌小。高階白領,著裝不華麗,竟然還穿了雙平底鞋。想起秦涼之前說過的清純,覺得江南就該算那個型別的。
有意問秦秋彥:“怎麼了?幹嘛停下來,不走麼?”
司機早已經在前面等著。
經鍾笑這樣淡淡提醒,秦秋彥收回目光,仍舊繃著臉,很嚴肅。
叫上秦涼:“走吧。”
扶了一下鏡框,步伐很大,直接奔車上去。
離正揚還是轉首望過來,即便一個側臉顏線,足以讓他驚怔不已,震破心絃。光天化日之下,看到已故多年的人,你讓他做何感想?而且這個人竟還是在江南的眼皮子底下滑過去,光明正大,而且江南也看到了,可是形同陌路。
幾乎每一個人都是。宛如這世界最理所應當的事,就同大街上的路人甲乙丙。
秦秋彥上車的一剎,跟離正揚盯緊的視線交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