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忽然一本正經地說:“我決定趟這場渾水。”聽她的口氣,儼然一個江湖老手。
“趟渾水?趟什麼渾水?”宋牽牛氣憤的問。
趟渾水的意思就是要插一腿。在蕭舞陽和陸起鳳之間插上一腿。十三妹解釋一下,又道:“這樣一來,你宋牽牛就有條活路了。”
“咱不懂。”
“你不必懂,只要聽我的。”
“哼,又是聽你的。”宋牽牛打了個哭笑不得的哈哈:“小姑娘,算了吧?”
“算了?”等幾年再說。”
“你命在旦夕,還等什麼?”
“等你聶十三妹鬧出了名頭,等你真的對付得了蕭大爺和陸莊主。”宋牽牛嘆了口氣:“到那進咱還敢不聽你的嗎?”
最後這句話,說得異常沉痛,看樣子他已打算這一輩子聽人擺佈。
“你是不信任我?”十三妹問。
宋牽牛沒響,他當然不能信任,他怎能把條命交給一個素昧平生的小女孩?
冷月三更,景色悽迷,一陣夜風拂過,亂草飄搖,宋牽牛真的去了。
十三妹停了一下,一跺腳跟了上去。
靈官廟殘垣斷壁,荒草沒莖,兩廡下結滿了蛛絲,幾尊鍍金剝落的神象,東倒西歪。
正殿上空蕩蕩,什麼都沒有,只剩下一張缺了腿,積滿塵垢的香案。
但卻有兩個人席地而坐,各據一個破蒲團。
兩人面對著面相距五尺,一個是陸起鳳,另一個赫然是蕭舞陽。
這兩個人居然在此地碰頭。
陸起鳳約的分明是宋牽牛,怎麼來了蕭舞陽?
天邊眉月西斜,一抹淡淡的幽光,從殘破的斷牆外射了進來。
蕭舞陽臉色如常,嘴角還泛出一絲微笑。
陸起鳳神情冷漠,臉上幾乎颳得下一層霜來,她扭動了一下腰肢,使自己的姿勢坐得更端正。
“看來一山不容二虎?”蕭舞陽笑容可掬。
“你,我。”
“錯了,你是鳳。”
“你呢?”
“我是蛇。”蕭舞陽笑笑說:“一條毒蛇。”
好靈的耳朵,這本是陸起鳳跟宋牽牛說過的話,他居然一字不改的說了出來。
“哼,這就是你的本領。”
“多承誇獎。”
“別往臉上貼金。”陸起鳳冷笑一聲:“你難道練成了天聰耳不成,只不過養了一群小嘍羅,到外聽壁腳,搞些鬼鬼祟祟的勾當……”“也不會是小嘍羅,還有大的。”
“宋牽牛是大還是小的?”
“不大不校”
“說說看,你手下最大的是什麼人物?”
“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蕭舞陽笑道:“這一點礙難從命。”
“好,不說就不說。”陸起鳳眉梢一挑:“今夜既然相逢,難道就這樣算了?”
“自然是見個高下。”
“何必呢?”
“什麼何必?”
“你是鳳,一支綵鳳,翩翔在千仞之上,我是蛇,一條毒蛇‘鑽在草叢裡。”
蕭舞陽大笑說:“彼此河水永不犯井水……”“不行,今夜河水要犯井水。”
“為什麼?”
“要犯就要犯。”陸起鳳面如寒鐵。
“我看是大水衝龍王廟。”蕭舞陽說:“你實在犯不著如此激動。”
“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把我看成自家人?”
“當然是的。”
哼,說得好聽。”
“起鳳,別生氣。”蕭舞陽的聲音充滿了磁性?“其實我一直在惦念著你。”
對付女人,他的確有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