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耐煩,「弟弟醒來會隨時需要我,你不明白嗎?」
「何必對我大呼小叫?」我緩地,「這又不是我的錯,整件事與我有什麼關係?」
「我們不要在這個時候吵架好不好?」
我「霍」地站起來,「我根本不是吵架的人才。」我站起來,「告辭。」
他並沒有叫住我,我把心一橫,離開醫院。也許理光需要一個人靜一靜,想清楚誰是他的敵
人,誰是他的朋友。
我覺得肚子餓,獨自上咖啡店叫晚餐吃,才坐下就遇到同事,是小陳露絲美姬他們,平日我相當邀他們,今天正悶納,於是笑著坐到他們一桌去。
小陳他們愛熱鬧,其實也是一群可愛的人,只不過我性情不喜與人來往而已。如今坐在一起,倒也有說有笑。
「伊娃,」小陳問:一是不足要到英國去受訓?」
我說:「十劃還沒有一撇呢。」
「有這樣好機會,不要放棄,回來就升職了。」美姬說。
小陳說:「伊娃不去英國也照樣升。」
「會不會慢一些?」美姬說:「而且她是單身女郎,能夠在外國生活一段時間,不是更好嗎?」
我被說得心動起來,本來也不能決定是否要去,現在彷佛隨時可以收拾行李。我還有什麼留戀?跟住理光一輩子?不如趁這個機會改過自新,從頭開始。?」
我說:「如果單位主管向我提出來,我當然會得去。」
小陳說:「伊娃的呼聲最高。」
我微笑。「這一頓飯我來請客。」
他們也不客氣,讓我付了販。
回到家中,理光尚沒有回來,我很冷靜的坐下想了很久,覺得不如藉此分手,理光另有精神寄託,那是他的孩子。
一會兒等他回來,我會跟他婉轉點提出這個問題。
我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公司不止一次向我暗示要派我出去公幹,就應允下來吧。
理光回來的時候已近天亮,我睡得出乎意料之外的熟,並沒有被他吵醒,早上我一向只準備廿五分鐘便要出門,也來不及說什麼,就搶出去,那日我沒有送他上班。
當天在開會的時候,上司決議了我是出駐倫敦的人選,我立刻應允,出發日期是一個月之後。
同事們兼慶祝我的生日,待我熱忱十分,我們七點才在酒館分手。
到家中,已是八點多,理光還沒有回來,我即時覺得很反感,他簡直把這間公寓當作不需付房租的酒店,來去自若,太過份。
我淋了浴,看小說當兒,他回來了。
我馬上開門見山地說:「理光,我要到倫敦出差九個月。」
他並沒有太多的意外,沉默著。
我說:「去之前我只有一個月的時間結束這裡的一切。」
「你不是賭氣吧?」他問。
也許有一點點賭氣的成份,在醫院中他對我的態度惡劣,平時的隨便,……都加在一起,引導這段感情迅速結束。
他又說:「曾經一度,你是愛我的。」語氣中帶著辛酸。
「你並沒珍惜這段感情呀。」我說。
「我不懂。」
「多年不愉快的婚姻生活使你麻木了。」我說:「你樂意過一種隨和的、不起勁的生活,我與你無法邁向同一目標。」
「做人有什麼目標?」他反感的問。
我說:「也許你已經失去目標,但我是有的:如何活得更豐富。」
「你愛上了別人?」
他更失望。
「你有孩子們──」
「不必同情我,我還沒有老。」
是他自己說出來的,我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