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有我陪你。」
「沒有其他的方式?」
「我不敢跳樓。」
我一陣寒意,「我也不敢。」
「沒折,」約瑟說:「我們還是服藥吧。」
「藥性發作得那麼慢,到什麼地方去吃藥?」
「公寓、酒店。」
「我不去!」
「為什麼?」
「醜得很,我怕羞。」
「死都不怕……」
「這是另外一件事。」我說著忽然傷心起來,淌下眼淚,哭泣。
「我們在公園服藥,然後各自回家。」
「什麼,不能死在一塊兒?」我問。
「我沒有更好的主意了。」
「我不要到公園去,你把藥與酒拿到我家來再說。」
「在你家?」
「我父母都在醫院裡。」
「這……」
「別再猶豫了,」我急躁的說:「不然根本死不了。」
「我現在就來?」
「當然是。」我掛上電話。
我進房,梳好頭,換上新人服,再薄薄化點妝。
約瑟不到廿分鐘就來了。
我開門讓他進來,他也刻意打扮過,穿著整齊。
我們倆沒說話,只是對坐著。
我斟出兩杯水。
他把藥與酒都取出來,放在我面前。
「一百粒,」我說:「每人五十粒夠嗎?又在家裡吃,一救就救回來了,像做戲也似,一些誠意都沒有。」
「你想怎麼樣?」約瑟惱怒:「叫我往什麼地方找山埃去?」
「你先吃吧。」我硬起心腸說。
約瑟低下頭。
我說:「本來你可以唸到大學,做醫生或是做律師,生兒育女,現在完蛋了。」
他不響。
「本來你可以光宗耀祖,報答你父母,現在也都化為灰燼了。」
他漸漸發抖。
「你害怕?」
他問:「你呢?」
「我反正豬八戒照鏡子,兩邊不是人,我倒真是豁出去了。」
「那麼你先吃。」
我也不與他多說,開啟瓶子,傾倒出白色的藥丸,就往嘴裡一塞,用開水服下。
我想到以後的事,但覺渺茫,涼氣上心頭,有點害怕,又有點痛快。
我怔怔的看看約瑟,眼淚流下來。
「採玲,我對你不起。」他抓著我的手臂。
我倒出半杯酒,灌下喉嚨,嗆咳起來。
「別喝了,別喝了。」
我辣得不住咳嗽。
「採玲,都是騙你的,騙你的。」他急道。
「騙我?騙我死了,你好脫身?」我迷迷糊糊。
「不,採玲,這些不是安眠藥!」
「是什麼?」
「是嬰兒消化片。」
「什麼?」我似乎又清醒一點,啼笑皆非。
「我只怕你對我不是真心,採玲,現在我知道了,採玲,我們可以等,就聽從爸媽的意見,多等三兩年,等一切條件比較優越的時候,才談婚事吧。」
「呵。」我呆木的答,酒精是真的酒精,漸漸上頭。
我身子搖兩搖。
約瑟說:「採玲,現在你不必兩邊做人難了。」
我「咚」的一聲倒在地下,不醒人事。
我是醉倒的,乘機熟睡不醒,據說母親把父親自醫院接出來回到家中,嚇一大跳,後來才明白是醉酒,當然對約瑟很不滿意,但是也沒說什麼。
醒來的時候紅日當頭,我只覺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