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也穩重,只是不愛交際,不像小櫻那般包打聽,這會兒倒是有點吶吶的答不上來,只得說:“奴婢在這屋裡伺候,沒上前頭去,只聽說太子爺惱了,不知道趕著誰踢了兩腳,也沒處置,就轉頭出去了。”
說了跟沒說一樣,周寶璐覺著,該把小櫻留在宮裡,這會子只怕連御膳房那邊兒的人怎麼傳的都一清二楚了。
正無奈呢,蕭弘澄進門來了,與平日裡給太子妃的臉面不同,太子爺這會子冷著臉,一臉的顏色不是顏色,劈頭就說:“都下去!”
朱棠心裡就懵了,捏了一把汗,擔憂的看了周寶璐一眼,卻又不敢說話,只得一步三回頭的下去了。
又親自在門口守著。
屋裡好一會兒沒有動靜,沒有說話,沒有走動,朱棠心都提起來了,說不出的心驚膽戰。
小姐大婚到這會子,快半年了,太子爺從來都是十分給小姐臉面,在外頭再冷峻,回了這邊屋裡,都還帶著些笑影子,可從來沒見過這樣兒的。
蕭弘澄靠在門框上,只盯著周寶璐看,周寶璐也不下炕來,依然抱著腿,鼓著腮看著他,兩人對看半日,然後都忍不住,一起笑起來。
蕭弘澄就大步走過去,上手就捏周寶璐的腮幫子:“你這小混蛋,原來爭寵是這麼個爭法子,真氣人,給我栽個這樣的名聲來!”
周寶璐就露出尖尖的牙齒,作勢去咬他的手,蕭弘澄遞給她咬,她咬了一咬,大概覺得不好吃,就不咬了,只是笑:“什麼名聲,我怎麼不知道。”
“哼!”蕭弘澄道:“趁著你不在宮裡,才拉了人進書房,活生生給我個怕媳婦的名聲,外頭不知道怎麼笑我呢!”
“哈!”周寶璐笑:“你怕一怕有什麼干係,怕媳婦的男人有出息呢!”
真是奇談怪論,蕭弘澄哭笑不得。
這件事,周寶璐是交給洪良娣去辦的,佈置了場面,又傳出了語焉不詳的流言,只說太子爺在書房臨幸一個女子,叫吳側妃撞破了,太子爺發了脾氣。
顯然洪良娣手裡也有班底,事情辦的漂亮,居然能傳的跟真的似的。
周寶璐聽著都嘖舌,所以世間的事,看著是一個樣子,實際上是另外一個樣子的可能性太大了,甚至連人物都可以虛構一個,編出整套故事來。
而且,越發是遮遮掩掩,不肯痛快的說出來的事,越發叫人相信定然真有其事,只需給出三五言詞,就能叫有心人猜出整件事來。
周寶璐笑了半天,才說:“我是想著,橫豎外頭傳了一陣子我善妒,咱們又是新婚的,你讓一讓我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兒,是以你這舉動也就自然起來,叫人信服,如今叫吳側妃撞破了,你惱羞成怒,不說吳側妃,便連帶著我也沒臉了不是?且這樣一來,你也名正言順冷一冷我,多來幾件這樣的事,太子與太子妃逐漸不和的傳言也就漸漸有了。”
東宮夫婦感情太好,並不如太子夫妻有嫌隙來的叫人稱心吶,蠢蠢欲動的人說不準就會真的動了。
當然,這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須得慢慢的來演化,是後話了。
這會子的事,蕭弘澄笑道:“不錯!若是東宮鐵板一塊,誰敢輕易上來踢一腳試試呢?如今東宮內亂,雖不至於反目,但畢竟有了嫌隙,主子們或許還掌的住,奴才的思量就多了。”
周寶璐道:“是呀,讓東宮亂一亂,你這樣子做,我自然是又羞又惱,可是又不敢惹了你,自然就拿奴才煞性子,丟擲一個誘餌來,看誰來吃罷了。”
苦肉計從古至今就是非常有效的一個法子。
關於丟擲誘餌這件事,他們是早商量過的,只是並沒有商議過丟擲誘餌的手段,所以蕭弘澄才哭笑不得,不過也不得不說,這是十分簡單有效的手段。
後宅爭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