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因為崇拜而心生愛慕,同樣因為崇拜而亟待得到肯定。
武媚娘是外柔內剛的典範,越是愛慕房俊,就越是想要證明自己配得上房俊。當然,這其中來自高陽公主的威脅和壓力要佔據絕大多數。
高陽公主年輕貌美、身份高貴,她的嫁妝能排滿長安半數長街,更能讓房俊受到皇帝的寵信,仕途之上能進步得更快,讓房俊去完成自己的夢想。
相比起來,自己有什麼呢?
除了這具如花似玉的身體,她一無所有……
唯一能夠令房俊對自己另眼相看的途徑,就是努力成為房俊的賢內助!幸好,自己在處理事務方面頗有天賦,既能夠打理好房俊龐大的產業,更能支撐起碼頭那一個生財的聚寶盆。
以色示人者,色衰而愛馳,愛弛則恩絕。
雖然武媚娘深知房俊不是那等無情無義、負心薄倖、只愛美色的淺薄之輩,但是她不願意只是憑藉容貌和身體取悅男人來獲得寵愛和地位。更何況,在管理家業和碼頭的時候,那種令出法隨、一呼百諾的權威,令她深迷其中、不可自拔……
武媚娘往往在夜半之時在夢中笑著醒來,何其幸運,這正是我要的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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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眸流轉,武媚娘抿唇一笑,俏臉微微上揚,略帶得意:“郎君可知預定房子的,都是些什麼人?”
房俊心說我哪知道?去年春天西行之前,指導了負責蓋房子的“驪山農莊工程隊”一些移植果樹的技術和注意事項,令他們移植一些成年的果樹到曲池坊那邊,之後就再也沒有管過。都是武媚娘在打理碼頭事務之餘兼顧。
沒錯,這個“驪山農莊工程隊”就是當初在驪山農莊裡打炕的那一隊人,首領便是木匠柳老實的兒子……
不過既然武媚娘這麼問,顯然答案必然即在預料之外,又在合理之中。
房俊只是腦子轉了一下,便驚問道:“難不成是那些加入‘衝鋒隊’的世家?”
武媚娘眸光閃亮,痴迷的看著房俊,心中愛火熊熊燃燒,讚歎道:“郎君果然是七竅玲瓏,妾身只是說了這麼一句,郎君便猜出答案,太厲害了!”
看著武媚娘小姑娘一般崇拜的灼灼目光,房俊微微得意道:“這有何難猜?不過話說回來,這班人怎地如此自覺,會上趕子買咱們蓋的房子?”
這幫世家門閥最是心高氣傲,他們跟房俊合作只是因為有利可圖,絕不會因為這點人情就貼上面皮反過來奉承房俊。在他們骨子裡,對於房俊並不認同,這是世家門閥的驕傲,亦是世家門閥的狹隘。
武媚娘嘻嘻一笑,驕傲的像是一隻天鵝:“因為臣妾跟他們說,只要誰家買了咱們的房子,就允許他們家有一個子弟可以加入到水師之中。”
原來如此!
房俊恍然,不僅讚歎武媚娘這一手玩的好。
誰都知道新式水師是奉皇帝之命籌建,未來將會承擔東征重任。況且大唐的水師雖然一向不受重視,但周邊各國的水師實在是太弱,弱到完全不能給大唐的水師帶來一點點的威脅,加入這支水師之中,一旦開戰功勳簡直就是撿來的一樣!
派出家將部曲進入“衝鋒隊”發財,然後讓自家的嫡系子弟加入正規水師撈取功勳,簡直就是兩全其美的完美策略!
不過房俊腦筋一轉,趕緊問道:“媚娘可曾許諾他們什麼官職?”
武媚娘媚眼一翻,嬌嗔道:“郎君當我是傻的呀,當然沒有!只是同意讓他們家中子弟可以進入水師而已,至於進了水師做什麼,還不是郎君說了算?”
若是以買房子為條件承諾官職,那可是大大的不妥,說是“賣官鬻爵”都不為過。剛剛過去的彈劾風潮雖然以房俊的勝利告終,御史言官們不得不在房俊的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