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齡一番,尋求指點。
然而家中僕役卻告訴他,家主一大早便趕去驪山農莊了……
房俊無語。
這老爹心真夠大的,即便是培養自己獨自處理政局鬥爭的能力,也別在這等動輒萬劫不復的牽連到儲位的事情上撒手不管啊……
可是他也沒轍。
自家老爹是個性情淡泊的人,從來都不屑於爭權奪利,以前在秦王府當個書記官的時候安守本分,後來成了宰輔之首照樣安於本職,只是兢兢業業的做事,不群不黨,不爭不搶。
這位在政治上的述求,頗有一些“佛系”的韻味……
此刻餓得前腔貼後背,回到後宅洗漱一番脫去官袍換上了一套青色直綴,命侍女去廚房整治幾樣小菜,便來到屋裡看兒子。
高陽公主和武媚娘坐在屋內靠窗的茶几旁小心的說著話兒,侍女侍奉一旁,兩個孩子則並排放在搖車內,睡得正香。
吹彈可破的粉嫩肌膚,略微稀少的頭髮,以及臉上淺淺的茸毛,充滿了初生生命的盎然生機。
看著兩個兒子可愛的面容,感受著那種血脈相連的奇妙情緒,房俊一顆心都快融化了……
或許是感受到了周圍的異樣,左邊明顯胖一些也更強壯的老大房菽打了個哈欠,小腿兒蹬了一下,睜開了眼睛。不哭不鬧,直直的與房俊的目光對視,然後咧開小嘴兒笑了起來,短小的四肢一個勁兒的倒騰,不時的打在身邊的兄弟身上,嘴裡“呵呵”有聲,興奮得很。
房俊心中喜悅,趕緊俯身將這不老實的小子抱起來,唯恐他驚醒了一旁睡得正酣的老二房佑。
可房佑一點醒過來的意思都沒有,只是睡夢中小手下意識的揮舞了一下,嘖嘖嘴,皺著眉頭繼續大睡……
房俊懷中抱著兒子,見到侍女齊齊躬身,連忙“噓”了一聲,擺擺手,示意不必見禮,以免驚醒呼呼大睡的老二。
高陽公主和武媚娘站起身,看著房俊抱著孩子走到跟前坐到凳子上,武媚娘拿過一個茶杯替他斟上茶水,輕聲道:“郎君先喝口茶,妾身讓侍女去安排飯菜。”
房俊看著武媚娘依舊顯得蒼白憔悴的面容,心疼道:“已經吩咐過了,你不用忙活,坐著就好。你這身子才剛緩過來,就老實的在府裡養著,既不要多走動,更不要多費神,一切都已身體為重。”
武媚娘乖巧的“嗯”一聲,心中溫馨甜蜜。
重男輕女乃是常態,即便是再得寵的妻妾,又有幾人能夠得到郎君這般寵溺愛護?更遑論在士族門閥之內,貌美如花的小娘子要多少有多少,今日柔情蜜意,明朝情冷意薄的例子數不勝數,能夠如同房俊這般真情實意,實屬異數。
高陽公主看著兩人郎情妾意,微微有些吃味,瓊鼻微皺,忽而嘆息一聲:“可惜長樂姐姐遇人不淑,那長孫衝一開始的看著還是個好的,誰知卻做出那等亂臣賊子之勾當,他自己身敗名裂不知死活也就罷了,卻害了長樂姐姐一生……那丘神績風評也不怎麼樣,姐姐下嫁過去,怕是也幸福不了多少。”
正將兒子逗弄得張大嘴巴“呵呵”傻笑的房俊聞言微微一愣,詫異道:“此言何意?”
武媚娘瞄了一眼房俊的神情,輕聲道:“剛剛宮裡傳出訊息,說是長樂殿下答允了丘家的求親,一旦商定了時日,便要下嫁丘神績。”
房俊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錘了一下,渾身一震,頓時一張臉便難看起來。
丘神績想要尚長樂公主已然不是什麼秘密,央求高士廉的正妻鮮于氏入宮求親的事情更是人盡皆知。可房俊知道長樂公主當時拒絕得異常乾脆,絲毫沒有半點猶豫。
可是這一轉眼卻又答允了丘家的提親……
這其中必然深有隱情。
誠然房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