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跋扈,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冒著得罪吾蘇州府衙上下的風險,非得要將王敬訓帶走吧?你且仔細說說,王敬訓到底犯了什麼事,惹得水師非得要將其抓捕,並且押解回水師處置?”
張別駕頓了一下,說道:“下官亦不知……不過這並非關鍵,此地乃是蘇州城,刺史您的治下,有王法約束,豈能任由這幫**抓人?長此以往,刺史您的威信何存?怕是這訊息傳到長安,您將成為官場笑柄,連陛下亦會惱怒!”
穆元佐臉上浮現一抹譏笑,不以為然道:“吾等為官,乃是為民請命,只要治下百姓安居樂業,風調雨順山河秀美,又豈會在乎那些個齷蹉之人的閒言碎語?”
張別駕臉一紅,不知說什麼好。
今日水師如此強勢之行為,徹底打亂了他的部署,他萬萬沒想到王敬訓居然暴露的這麼快,還以為這件事根本就神不知鬼不覺呢……
眼下如何處置,他已然亂了方寸,否則也不可能跑過來攛掇穆元佐出頭。
整個蘇州城,誰不知這位刺史在人家房二面前簡直就像是跟班的小弟言聽計從、任憑驅策?
這會兒見到穆元佐不上套,張別駕也有些無奈。
穆元佐可以不管,他卻不行。
一旦王敬訓挨不過水師的酷刑,將一切都竹筒倒豆子一般倒出來,京中那位或許沒事,自己怕是仕途就走到頭了……
“青天在上,厚土在下,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吾等身為大唐官員,代天子守牧一方,焉能忌憚於不法之徒身後之靠山?刺史明哲保身,下官無話可說,就舍了這一身袍服烏紗,前去與水師交涉!”
言罷,再不多言,起身告辭。
不能耽擱時間太長,誰知那王敬訓能夠捱到幾時……
穆元佐似笑非笑,待他走到門口,這才幽幽說道:“為人處事,要明形勢、知進退,該效死的時候效死,該留力的時候留力。一味的死心塌地橫衝直撞,只能撞上南牆撞破頭!令尊當年身為皇親,備受陛下敬重,卻能夠韜光養晦遊離於朝政之外,這才有武威張氏看似不顯、實則紮實的根底。你我同僚一場,彼此交心,言盡於此,凡事三思吧。”
張別駕微微一愣,沒有言語,抬腳走出正門,身形進入大雨之中。
心中卻絕不平靜。
……
待到張別駕離去,穆元佐拈起茶杯飲了一口茶,眉頭卻皺起,未能舒展。
內堂之中,一個面如冠玉的青年官員走了出來。
穆元佐將茶杯放下,看著青年官員,吩咐道:“水師那邊定然是發生了大事,雖然不知詳細,但是能夠讓水師兵將如此肆無忌憚,必然是了不得的大事。水師乃是二郎之根底,不容有失,你且去華亭鎮那邊看一看,問一問裴行儉,若是有需要吾等之地方,讓其務必直言,無需顧忌。”
那青年官員連忙應道:“喏!”
穆元佐又道:“告訴裴行儉,這張明圃之父張琮,乃是長孫無忌之妹夫、陛下之連襟,武威張氏素來與關隴貴族同氣連枝,此番這人拼盡力氣阻攔水師抓捕王敬訓,其中瓜葛必然不簡單,讓他好生斟酌,萬勿掉以輕心!”
青年官員剛剛在內堂聽了個大概,已然知曉其中緣由,此刻自然明白穆元佐言中之意,頷首道:“一個武威張氏的子弟,一個太原王氏的庶子……水師強行進入蘇州城抓人,張明圃竭力阻攔……搞不好這就是關隴貴族們私底下的小動作,只是不知水師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穆元佐老神在在的飲了口茶,笑道:“遊韶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二郎固然不在江南,但蘇定方老成持重極有魄力,裴行儉心思靈透不在你之下,就算發生了什麼大事,也不必過於憂心,穩住陣腳即可。快快去吧,囑咐裴行儉一句,將那張明圃晾一晾,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