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房家下人”?只要那個婢女能夠拿出一個房家的腰牌,官家就不管了,隨你怎麼溜達,。
可如果拿不出牌牌,那就悲劇了,這個年代的奴僕私出府門就會被視為逃奴,被捉到之後會被送官法辦,幾十板子下來,多半會送到亂葬崗等死……
這樣的人家,誰不希望他公侯萬代、累世傳承?
然而令所有都出乎預料的是,房俊並未在京兆府開衙之後便疾風驟雨視若雷霆一般對元氏下手,反而先是宣佈在京兆府衙門之中成立了一個“貞觀報社”,發行《貞觀週報》……
緊接著,一件更加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梁國公、大司空、尚書左僕射房玄齡上表請辭!
一時間,廟堂震動,朝野皆驚!
房玄齡固然年紀大了,近年一來精力有所不濟,可還未到請乞骸骨歸隱田園的年紀的吧?更何況就算是當真想要請辭致仕,卻偏偏為何要在這麼敏感的節點?
房俊與關隴集團的擂臺剛剛今日白熱化,與元氏的死磕正在醞釀,正是需要房玄齡在其身後力挺支援出謀劃策的時候,若是當真致仕,豈不是斷去房俊一臂?
皇帝固然寵信重用房俊,但是說到底還是為了利益,哪裡有自家老爹的不遺餘力、分析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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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五,《貞觀週報》第一刊發行。
無數世家門閥、功勳貴戚甚至朝廷官員都在翹首以待,想要看看一貫出手不凡的房俊這一次拿出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玩意兒。
等到日上三竿,由京兆府衙門內將散發著油墨香氣的《貞觀週報》搬上馬車正式發行的時候,整個長安城都震動了!
這是發行報紙?
特麼的簡直就是在送錢,簡直就是在敗家啊!
上等的竹紙雪白柔韌,即便是小吏之家平素都捨不得多用,一份報紙就是三張摺疊在一起,報紙上烏黑油亮的館閣體字跡清晰,筆鋒圓潤。
單單是這三張竹紙的售價在市面上就要十文錢不止,再加上抄寫這密密麻麻的文字的人力成本,一份報紙的成本最少三十文不止了吧?
可售價僅僅只有五文錢!
長安城中商賈眾多,哪怕那些號稱耕讀傳家的世家門閥其實也都是做慣了生意會算賬的,粗略的一計算,這一份報紙最起碼要虧損二十五文錢。
當然啦,都知道房俊有錢,人家肯將自己的錢財填補給京兆府衙門那是人家的事情,旁人誰管的著?
可是架不住《貞觀週報》的發行量大啊!
大到什麼程度?
不僅遍佈長安大街小巷的報童沿街叫賣,朝廷直屬的衙門機構每一個都要訂閱一份,茶肆、酒樓、商鋪、貨棧、甚至青樓楚館全都有訂閱!
這還沒完!
順著城門奔向四面八方的馬車透過大唐的驛站系統會在十天之內將這一期的《貞觀週報》傳遍關中所有的繁華城池,而且必然會隨著商賈的流通進而傳遍大唐!
有人暗暗統計,這一期的《貞觀週報》發行量絕對不可能低於一萬份!發行一期就要賠本二百五十貫,再加上發行的人力費用,最少也得賠掉五百貫!
行吧,房俊那廝有的是錢,人家可是號稱“財神”的男人,這點錢大抵也敗不了家……
等到大家坐下來細細品讀這份報紙的內容,一個個全都如獲至寶、歡欣鼓舞!
開篇的第一份文章,就是所謂的一篇“社論”。
主筆者,乃是名震天下的大儒孔穎達!
幾乎長安城內所有的儒學子弟都沸騰了!
孔穎達是誰?
孔門聖哲,一代儒師!
前任國子監祭酒,掌管一國教育,更是太子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