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遷東市乃是利國利民的千秋功業,對於諸位亦是大有裨益。京兆府在此次拆遷過程當中會充分尊重各家的意願,相互溝通、相互促進,共同為了繁榮長安、繁榮大唐而努力!”
……
看著京兆府一眾官員衙役施施然消失的身影,留在街道上的人們久久未能回過神來。
這是啥意思?
明面上聽取好像是京兆府要服軟啊,難道那房俊也知道世家門閥們找惹不得,主動放下架子請求合作?
不能夠啊,房俊是誰?那可是長安第一大棒槌,只有他懟得別人退讓,何時主動退讓過半分?
可是王玄策的一番話,卻實實在在是客氣至極,雖然聽上去有些打官腔假大空,可這也是一種態度……
眾人不明所以,便趕緊將這邊發生的情況令小廝趕緊向家中彙報,務必儘快拿出個章程來。若是京兆府當真服軟,便應當在拆遷的補償上適當放寬,這裡頭牽扯的利益可就大了去了。
看到張慎鐵還愣頭愣腦的站在街上,眾人便搖了搖頭。
這廝也真是運氣……
按理說這般跳出來抗拒京兆府,那是明目張膽的抗拒執法,抓進大獄狠狠的一頓板子都是輕的。可現在居然屁事兒沒有,早知如此,自己何不跳出來將對抗京兆府的這份名聲收割過來,獲得東市所有世家門閥的青睞矚目?
現在卻便宜了這個傻子……
張慎鐵滿腹狐疑,看著身邊同樣一臉疑惑的郎鯤,問道:“這怎麼回事?”
預想中的怒斥沒有,大打出手沒有,捉拿入獄沒有,甚至連一句狠話都沒有……那個小白臉就這麼笑呵呵的說了些不著邊際的話語,然後……
就這麼完了?
這畫風有些不對啊!張慎鐵可是清楚的記著前些時日自己被程務挺擒拿之時是如何的悽慘,那時的京兆府是如何的強勢!可是現在……居然這麼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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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得你好脾氣,若是換了某,當時就能將那張慎鐵打得尿褲子!”
程務挺穿著厚厚的衣物,坐在京兆府衙門的值房內,大聲小氣的說道。
他身上的傷勢全是內傷,看似並不影響行走,但是想要完全復原卻需要長時間的調理。這人是個耐不住寂寞的,在家中趴著養了數日,實在待不住,便跑到京兆府來廝混。
王玄策脫去淋溼的官袍,只穿著一件月白色的中衣,擦乾了頭髮之後捧著一盞熱茶坐在燃起的炭盆邊,笑呵呵說道:“收拾他的法子有的是,何必當街鬧得雞犬不寧?而且若是當場將其拿下,定然會引起其餘商家的同仇敵愾,得不償失。那個傻子估計這會兒正樂呵呢,頭一個跳出來抗拒京兆府會給他收割一些聲望,也算是揚名立萬了。”
畢竟是初春,雖然雨水已降,但是寒氣頗重,炭火將身上烤的暖暖的,再呷一口熱茶,通體舒坦,王玄策的心情很好。
相對來說,他討厭那種直來直去憑藉力量碾壓的辦事方法,暗中籌謀不動聲色將局勢推向不可逆轉之勝利,這才是他的處事風格。
程務挺哼了一聲,有些不爽。
他是與王玄策完全不同的性格,既然我的拳頭足夠硬,既然我的力氣足夠大,那麼一拳打倒便是,何必去玩那些花裡花哨的陰謀詭計?
在老子面前秀智商麼……
杜楚客推門走了進來。
王玄策趕緊起身,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杜先生”。程務挺亦要起身,杜楚客已然腳步輕快的來到他身邊,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笑道::“都是自家人,何須多禮?你身子有傷,坐著就好。”
說著話,坐在程務挺身邊的椅子上,對王玄策招手道:“你也坐,怎麼樣,今日可還順利?”
王玄策坐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