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其前程的地步。”
就如同史書之上的那些個權臣一樣,縱然皇帝看著多有不爽,卻也不敢輕舉妄動,否則牽一髮而動全身,所需要的承受的代價是遠超過想象的。
況且,以陛下對於郎君之看重,又豈能生出殺心?
更別說是為了一個犯下悖逆大罪的長孫衝了……
房玄齡沉聲道:“此事到此為止,無論後續如何發展,吾家都要安穩不動,將決定權統統交由陛下手中,以此展示吾家絕對清白,更對陛下的公正有充足的信任。”
這是政治正確,是必須要做的。
全家上下深以為然,反正這件事發展到這個地步,可以說整個朝堂都已經被牽扯進來,關隴貴族、三法司、朝中大臣,每一個人都將要這件事情當中表達自己的立場。
甚至於房家身後的山東世家,乃至於以蕭家為首的江南士族……無人可以置身事外。
一旦有所變故,極易引發整個朝堂的震盪,極有可能引發一場波及整個天下的大清洗!
房家無論吃虧佔便宜,都絕對不能夠成為主導這一次動盪的核心,否則無論最終誰得利、誰失勢,房家都會成為眾矢之的。
這是房家絕對承受不住的……
*****
丘府。
丘行恭瞪著眼珠子,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狼狽不堪的常榮:“你說什麼?”
今日長安城中沸沸揚揚,傳聞著長孫無忌怒而衝入房府,結果卻被房玄齡給打了,然後房俊又殺進趙國公府,用挑戰的手段將長孫家的諸位郎君一一折辱,將長孫家的臉面狠狠才在腳下蹂躪一番……
然後你跟我說你根本沒殺長孫衝?
你沒殺長孫衝,長孫無忌發的是哪門子瘋?
……
常榮當夜刺殺之後被青州水師包圍,被迫跳河逃生,幸好青州水師雖然動靜鬧得不小,但平時疏於操練,彼此之間配合不夠默契,逃出的死士並不少。
上岸之後,常榮收攏了一下人手,也不敢逗留原地等候其餘死士趕去匯合,便急匆匆的返回長安。
沿途之上也不敢洩露行藏,唯恐留下後患,這一路混雜在商旅之中曉行夜宿,總算是安然無恙的回到長安……
此刻見到丘行恭不可思議的模樣,他自己也彷如歷經一場噩夢:“的確如此,在下本已經篤定截住了長孫衝的舟船,但是之後才發覺殺死的不過是個替身,真正的長孫衝杳無蹤跡。”
不僅於此,事後他細細思量,發覺好幾次自己意外得到長孫衝的訊息,最終才可以追上長孫衝,佈置陷阱予以刺殺,實際上自己很可能早已墜入敵人的陷阱,一步一步因他前往,然後造成了如今的情形。
自己好像被人給利用了……
他不敢隱瞞,將如何得知長孫衝的行蹤一一說了,包括商旅提起見到了長孫家的玉佩,以及後來“無意之中”得知長孫衝坐船位置的訊息……
丘行恭確認無疑,常榮的確是墜入了別人的陷阱,一步一步將他引到這個地步。
但是這並非常榮的錯,因為常榮從長安出發的那一刻起,這個陰謀便已經不下,說到底,該承擔責任的是他丘行恭……
李元景!
事情的真相併不難猜,所有一切的幕後主謀,必定是李元景。
仔細回想那日李元景命人將自己請過去,所謂的品嚐新茶根本就是一個遮掩,向自己洩露長孫衝與房俊之間的衝突,以及長孫衝的去向,這才是他的目的,他算準了自己會忍耐不住出手!
不過事情到這裡,丘行恭並未有太多憤怒。
被人利用固然惱火,但是起碼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之所以暗殺長孫衝,就是要嫁禍房俊,如今固然常榮未曾殺死長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