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做過不知多少回,可是如今日這般上門求娶一個妾室的,卻是從未有之。
這簡直拉低了宋國公的牌面……
不過他就算能夠拒絕房玄齡,可哪裡能拒絕得了房俊?
既然答允下來,自然就得盡心竭力,好生領受了房俊這一番人情。所以言語當中已經提點張敦,人家正妻乃是范陽盧氏的嫡女,且不說你們江東張氏的地位比不過,單隻你那個閨女還是個庶女,更加低了一頭,所以正妻的位置是萬萬不可能的,能夠進門成為一個寵妾,已經是抬舉你家閨女了……
張敦一聽,頓時勃然變色!
“宋國公乃敦厚君子、人品端莊,素來深受下官敬佩,何以今日辱我至此耶?!吾張敦侄女便是一世五良家,青燈古佛獨孤終老,亦萬萬不能予人做妾!”
事實上,張敦非是江東張氏之嫡子,家中閨女又只是個庶女,嫁入房家為妾固然有些不妥,卻也說不上是屈辱。
人家的正妻可是范陽盧氏的嫡女!
但是小妾的地位的確低了,他張敦乃是清流官員,最是在乎自己的名譽,一旦閨女嫁入房家做妾,必定會被好事之徒嘲諷為趨炎附勢,不惜將自家閨女送入房家做妾,亦要攀上房俊這根大粗腿……
這一點,張敦萬萬不能接受。
蕭瑀有些不爽,雖然他也知道張敦真正顧忌的乃是世人對此事的風評,有可能使得他聲名受損,可自己紆尊降貴親自登門做媒,聯姻的還是房家這樣當世一等一計程車族,你卻一點面子都不給,眼裡沒有老夫嗎?
正欲開口,便見到一直安安靜靜默不作聲房俊已經笑著說道:“張少卿怕是誤會了,某此番邀請宋國公前來,非是貪圖你們張傢什麼,而是因為先前舍弟與令嬡之事如今鬧得街知巷聞,對令嬡之名譽多少有些影響,日後婚嫁方面難免受人口舌,很難找到門當戶對的良婿。故而登門求親,算是為舍弟之行為做出彌補,還望張少卿三思。”
張敦氣得臉紅如血,恨不得摔茶杯攆人!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麼?
現在你家閨女與我弟弟幽會的事情已經鬧得街知巷聞,名聲算是毀了,往後婚嫁之事,好人家誰會要你?還不如趕緊的便宜處理,嫁到我家做妾算了,我家不嫌棄……
簡直欺人太甚!
張敦咬著牙忍著氣,一字字道:“若是如此,那就不勞越國公費心了,吾張家之女,絕不會任人欺凌!”
房俊嘆氣道:“這是怎麼話說的?兩個小兒女之間兩情相悅,本來就沒什麼誰對誰錯之區分,不過我家到底是男方,本著負責之態度上門提親,怎地就成了肆意凌辱?難不成,張少卿還想著吾家將范陽盧氏的親事退掉,進而將貴府千金迎娶進門,以為正妻?”
張敦氣得說不出話來。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他的閨女如論如何也比不得范陽盧氏的嫡女,可問題是老子也沒死氣白咧的非得要將閨女嫁給你們家啊!
房俊看著張敦面紅如血額頭青筋暴露的模樣,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可是為了老三的幸福,為了成全一對小兒女,也只能枉作惡人了。
便繼續說道:“其實這件事,恐怕張少卿也做不得主。”
張敦氣笑了,咬著後槽牙道:“下官自己生的閨女,自己還做不得主?難不成越國公想要帶著親兵部曲,入府來搶親麼?”
“這說的哪裡話,某豈是那等欺男霸女之輩?”
房俊擺擺手,慢條斯理道:“昨日下值之後,某已經寫就一封書信,命人一路舟車不停送往會稽張氏府上,談及這樁結親之事。當然,畢竟此事我家理虧在先,為了彌補張家的損失,定會做出適當之補償,還望張家上下予以成全。往後兩家結了這秦晉之好,更可在跟多方面多多合作,說到底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