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評定得失、予以懲罰。”
李治:“……”
這特麼跟老子擔起責任有何不同?
事情是長孫無忌辦的,可都是經過了我的同意,你現在堂而皇之的將責任扣在長孫無忌頭上,可最終的板子還是要落在我的屁股上……
由此可見,房俊所謂的“底線”是什麼了,那就是陰謀詭計暗下殺手的那一套都收起來,大家都別用,有什麼能耐就擺在明面上,誰是虧誰佔了便宜只能各憑本事,聽天由命。
此刻細想,當初水師拖拖拉拉各種理由不遠運輸這批軍械,自己也不敢讓水師承運,不得不讓長孫無忌從江南民間僱傭船隻運輸,一切都掉進房俊算計好的圈套裡。
就等著今日予以彈劾呢。
甚至於,那批丟失的軍械搞不好也是房俊做的手腳……
李治苦笑道:“越國公當真好算計,不僅本王落入圈套,就連趙國公也懵然不知。此等陽謀,本王欽佩萬分。”
房俊喝了口茶水,上身靠在椅背上,悠悠道:“殿下此言,涉及誹謗,還請慎言,否則微臣說不得就要再寫一道奏疏,彈劾您言語汙衊,敗壞了微臣之清譽。”
李治無語,趕緊舉手投降:“好好好,此事乃是本王犯傻,自作自受,這總行了吧?”
他知道房俊說得出做得到,不願意以陰謀手段對付自己,卻不代表不能光明正大的打擊自己。如今劉洎雖然升任中書令,但御史臺上上下下皆是他的部署,言出法隨一言九鼎,一旦房俊這封奏疏當真呈上,以劉洎如今緊跟太子步伐的立場,必然發動一次大規模的彈劾風波來攻訐自己。
那雪片一般飛進政事堂,最終呈現於父皇案頭的奏疏,想一想就讓人頭痛……
房俊哈哈一笑:“微臣已經說了,此事與殿下無關,只是受了奸人矇蔽而已,若有必要,微臣甚至可以提供人證物證,證明有人在此次僱傭環節當中吃拿卡要、貪墨公帑……”
江南任意曾經派遣船隻參與運輸軍械的一家,哪一個敢不聽房俊的號令?憑藉著房俊的權力威勢,以及背後江南士族的支援,在整個江南完全稱得上是一言九鼎。
出個家奴指認長孫無忌從中貪墨,又有何難?
當初若非他的默許,就沒有一家船隊敢接運輸軍械的生意……
李治嘆了口氣,世人都說長孫無忌是個“陰人”,陰謀詭計層出不窮,常常將人算計得深入陷阱而不自知,如今看來房俊也不是個吃素的,權謀手段不遑多讓。
最厲害的是這廝卻整日一副坦蕩無辜的面目示人,天下人皆說他直爽率真、胸懷磊落……
即便不得不低頭,心中也著實不爽,李治哼了一聲,譏諷道:“怪不得就連父皇也曾痛罵越國公乃是奸佞之輩,這陰謀構陷的手段,當真無所不用其極。”
房俊也不惱,隨意道:“殿下此言差矣,趙國公雖然有功於社稷,但其陰私歹毒、居心叵測,實乃國之蠹蟲。且不說微臣根本未曾做過任何手腳,便是有些謀算,亦是以毒攻毒,如何談得上是構陷忠良呢?殿下對於‘忠良’之認知,實在是膚淺了一些,還是應當多讀讀史書,長長見識,才能夠分辨忠奸、看懂人心。”
李治翻個白眼,悶聲不語。
他這才想起,人家房俊當初那也是朝堂之上舌戰御史的人物,黑的能說成白的,死的能說成活的,舌綻蓮花思維敏捷,自己如何是他的對手?
行吧,反正長孫無忌都已經讓你打了,再栽贓一個罪名也無所謂,反正你倆早已經算是死對頭,都欲將對方置於死地而後快……
房俊伸了個懶腰,往外瞅了瞅天色,道:“微臣打算去書院走一趟,看看衛公主持的軍訓之情況,不知殿下可否願意同行?”
李治想了想,左右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