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武功官至左衛中郎,
有家奴名叫桃符,勇力驚人、驍勇善戰,韋袞每次征戰都將其帶在身邊,立下不少功勳,將其視若親子。後來韋袞將其放良,桃符宰黃牛獻之,請韋袞。韋袞賜姓韋,符不敢與袞同姓,故而後人多自稱‘黃犢子韋’。他們這一支與京兆韋氏的嫡支很是親近。”
房俊將桌上的口供文書拿過來,仔細翻看。
上面記錄很是詳細,京兆府官吏將這些韋家子弟解送至京兆府之後,便即分別審訊,罪名自然是懷疑韋正矩勾結胡族、禍亂京畿。且不說這個罪名的真假,既然到了京兆府的正堂,一切都必須按照既定之程式進行,一絲不苟。
起先詢問很是順利,韋正矩等人自然矢口否認,但是到了這個韋弘光的時候卻出了意外。
這人被帶至堂上予以審問,卻不似旁人那般急著否認,而是一言不發,“神情間似有驚惶”。
參預審訊的官吏都是京兆府的老手,最善於察言觀色,見到韋弘光神情不大正常,便刨根問底,連連追問。
結果韋弘光“彷徨失措”之下,趁著看守他的衙役不備,猛地起身,一頭撞在一旁的柱子上……
房俊將口供放下,沉吟道:“不對勁啊。”
即便京兆府乃是京畿地區的最高行政衙門,可尋常百姓到了這裡或許戰戰兢兢,可是作為京兆韋氏的子弟,豈能沒見過這等場面,詢問幾句便“仿徨失措”?
之所以能夠做到撞柱而死,只能說明此人心底有著不能示於人前的大秘密,卻又沒有自信可以在大刑之下守口如瓶,乾脆一死了之,保住秘密。
畢竟就連韋正矩也摸不準房俊是否當真敢動用大刑,已達到栽贓構陷之目的……
可究竟是何等秘密,居然能夠令一個前途無量的世家子弟抱定必死之心,亦要嚴守不洩?
事情有點大發了。
李道宗揮手將仵作打發走,瞅瞅四下無人,低聲道:“此事太過蹊蹺,恐怕牽連甚廣,非是吾等應當摻於其中,不如通知李君羨吧,讓‘百騎司’插手調查。”
他的想法與房俊一致,韋弘光寧死也要保守的秘密,肯定石破天驚。
馬周深以為然,當機立斷道:“正該如此!”
當即叫來佐貳官,將審訊口供交給他,吩咐道:“即刻前往‘百騎司’,將這份口供親手交予李君羨,言明本官正在衙門等他。另外,所有今日拘拿回來的韋家子弟一律分別關押,不可使其串供。”
“喏!”
佐貳官也不是個傻子,聽聞“百騎司”之名,便知道攤上大事兒了,不敢懈怠,趕緊轉身出去。
李道宗瞅著房俊,嘆氣道:“你可真是個惹禍精。”
房俊無辜道:“這豈能怪我呢?不過是想嚇唬嚇唬韋正矩而已,誰知道他家裡居然還有不能示人之秘辛。再者說來,萬一這間秘辛牽扯到朝廷,我這還是大功一件呢。”
李道宗沒好氣道:“大功一件?呵呵,等著韋妃尋你麻煩吧!”
韋妃雖然是再嫁之婦,可李二陛下卻對其很是寵愛,即便這些年略微冷淡,但是並不曾看輕幾分。只需韋妃休書一封送給身在遼東的李二陛下,狠狠的告上一狀,說不得房俊就要挨受一頓訓斥。
馬周也頭疼,京兆韋氏乃是外戚,外戚家裡的秘辛,那還能是什麼好事兒?指不定就跟朝廷或者宮裡牽扯上,誰沾上就是一堆麻煩。
三人正低頭商議,忽然見到外頭有官吏走進來,稟告道:“府尹,郡王、越國公,紀王殿下在外求見。”
馬周瞪了房俊一眼,心想韋妃那邊這動作還真是快……
三人趕緊起身,整理一番衣冠,然後李道宗在前,馬周與房俊在後,一起快步走出正堂,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