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聞言,心底暗歎,這是惦記上自家兒子啦……
趕緊回稟道:“回陛下,尚未去赴任。”
李二陛下惱火道:“年紀輕輕的,這麼許久傷勢仍未痊癒麼?朕可是記得,昨日踹他之時,那閃轉騰挪可是靈巧得很,怎地未見絲毫有傷在身之情形?汝回家去,讓他趕緊給朕去赴任,還有,工部水部司的職司也得用心。小小年紀不尋思著多多替朕分憂,整日裡遊手好閒,成何體統?”
你|娘咧,把朕逼得如此狼狽,你倒在家優哉遊哉,哪裡有這樣的道理?
房玄齡尚未回話,卻聽長孫無忌苦笑一聲:“遊手好閒?陛下怕是冤枉了那小子。據吾家老二說,房二郎領著家中工匠,改進了一套冶鐵之法,不僅在提高產量的同時大大降低成本,便是這精鐵的質量,那也是大幅度提升,怕是要不了多久,老夫的那點家底兒,都得被房二郎給擠兌黃了不可……”
起始於春秋時期齊國管仲提出的“官山海”政策,控制山澤之利,即對鹽和鐵一起實行專賣。古代山海所產主要就是鹽和鐵,官府壟斷經營,寓稅於價,使人民避免不了徵稅,又感覺不到徵稅。
東漢時取消鹽鐵專賣,實行徵稅制。三國、兩晉注重專買,南北朝時徵稅制復起。隋朝至今,由於國家財政尚可,取消鹽的專稅,和其他商品一樣收市稅,只有冶鐵業收取專稅,但仍不專營,任由民間商賈冶煉販賣。
而大唐最大的鐵商,便是長孫家。
而現在,長孫無忌居然怕房俊把他給擠兌黃了?
馬周驚奇道:“當真如此?”
長孫無忌不悅道:“老夫難道還會說謊?具體如何雖不得而知,但那房二郎研製出新式冶鐵之法,確是不爭之事實。”
李道宗素來與房玄齡交好,兼且籠罩心頭的陰霾一朝散盡,對房俊更是好感陡升,便對長孫無忌說道:“即便如此,趙國公也未免有些誇大。長孫家之鐵廠,遍及大江南北,任那房二郎如何折騰,亦不過是小打小鬧,如何能對長孫家構成威脅?”
他歷來對長孫無忌這個陰壞陰壞的傢伙不爽,見面笑嘻嘻,背後捅刀子,說得就是這種人……況且,他因為貪贓一事被李二陛下嚴懲,差點爵位都丟掉了,現在不得不貓在家裡無所事事,而這位李二陛下的大舅哥,卻是掌握著全國最大的鐵廠,明裡暗裡的錢財流水一樣。
他是大舅哥不假,我也是堂兄弟啊,差距咋就那麼大?
只不過今天他先是惹惱了李二陛下,所以不敢太過放肆,只能這麼不痛不癢的譏諷一句。
長孫無忌瞅了瞅李道宗,撇撇嘴,沒言語。似這般粗莽的人物,他歷來不放在眼裡……
對於李道宗,李二陛下也覺得有些苛責,只是當時御史鬧得太厲害,不得已才處罰李道宗。而且他也知道,這些御史的背後,難免有那些山東士族亦或江南貴族煽風點火,以此削弱李氏皇族的力量。
現在時過境遷,也該給李道宗一點補償了。
人家拼死拼活的給你賣命,弄點小錢兒花花,算的什麼大事?
想到此處,李二陛下便說道:“承範啊,過幾日,便官復原職吧?”
李道宗大喜,沒想到來了一趟太極宮,居然雙喜臨頭?趕緊起身施禮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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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名房家的家僕、莊客,聚集在農莊後山。
房俊親自主持下,一座肚皮寬大,頸部逐漸收窄,外觀有點類似花瓶的高爐,在距離山間那條溪水之畔,一片沉積岩臺地的地基上樹立起來。
高爐的建造並不複雜,五十年代末的“大躍進”,號召全國人民鍊鋼鐵,甚至有的小學學生、生產隊村民、副食品商店售貨員都組成一個個鍊鐵小組,建造高爐來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