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將宗正寺的官員找來,將文牒書冊印綬拿來給本官看看,誰知道你們是不是蛇鼠一窩、沆瀣一氣的誆我?”
堂上的刑部官員就都明白了,這位擺明是要胡攪蠻纏……
可是你不能說人家沒有道理。
長孫濬沒有官職是人盡皆知的,可是他到底有沒有爵位在身,總不能聽憑刑部的一句話吧?
總歸是要有證據的。
韋義節臉色陰沉,看著房俊說道:“長孫濬自然是有爵位在身的,這一點,本官可以作證。”
總不能再派人前去宗正寺取來文牒書冊、再讓長孫家將長孫濬的印綬都送來吧?
那樣一搞,天都亮了!
可房俊得到拖延時間的機會,哪裡管他的臉面?
“呵呵,你作證?你是個屁呀,你作證!當真是人不知自醜馬不知臉長,當真是好大的臉面!”
韋義節差點氣個倒仰!
刑部大堂之上如此羞辱一位刑部侍郎,也算是千古奇聞了!
韋義節恨不得給房俊一刀才痛快……
當然,他也就是這麼想想。
朝廷還是陛下的朝廷,大唐也還是陛下的大唐,不管是栽贓嫁禍也好、徇私枉法也罷,一切都得做在暗處。
這是規則。
規則之內相互角逐,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若是誰想剷除誰就可以動用暴力,那豈非天下大亂?皇帝第一個跳出來將他們統統剷除了!否則這皇帝的位置還坐不坐了?
韋義節不敢對房俊動用強制手段,卻也拿房俊的渾不吝沒法子,只得一邊派人前往長孫家,讓長孫家送來爵位印綬,一邊派人前往宗正寺去取記錄爵位的文牒書冊。
一耽擱就是半個時辰……
韋義節等人唯恐夜長夢多,房俊不也是故意拖延?
可是等到長孫家的印綬送來,宗正寺的文牒拿到,他預想之中的支援並沒有如期而至。
無論是李二陛下亦或是房玄齡,全都神神秘秘穩坐釣魚臺,似乎對於房俊此刻的危急狀況一無所知……
房俊鬱悶了!
都搞什麼鬼呢?
一旦刑部這邊給他定罪,那就算是將此案坐實了。而後將公文分發御史臺與大理寺,無論後兩者是否贊同,房俊這個“殺人兇手”的名聲就算是傳出去了。
這年頭的人非常實在,絕大多數的人知識水平無限接近於零,你能指望這些人分辨是非、匡扶正義?在老百姓的眼裡,官府再是昏聵貪腐,那也是正義的化身,是講道理的地方。官府認定房俊殺人,那房俊必然就是殺人兇手……
房俊有些後悔,一時大意而沒有事先經由《貞觀週報》將輿論炒作起來,這算是極大的失策。
韋義節取到了證明長孫濬身份的文書印綬,繼續審理。
“長孫濬,爾既然狀告房俊殺害汝弟,可有人證物證?”
長孫濬趕緊說道:“自然是有的。”
韋義節點點頭:“將人證帶上來。”
衙役自堂外帶入一人,上得堂上,韋義節詢問道:“堂下何人?”
那人證恭謹道:“在下乃是房家僕役,王敦實。”
房俊早就盯著這人,眼色陰沉。
此人正是房家的僕役,其父乃是當初跟隨房玄齡從山東前去投靠李二陛下之時的家僕,前兩年剛剛去世,絕對算是房家的老人,一向勤勉任事,性情樸實,甚得房家上下的信賴。
確實沒想到,居然被收買了……
長孫濬神情微微得意,斜睨了房俊一眼,想要說兩句諷刺的話語。不過見到房俊神情不善,手裡又杵著一根水火棍,只得張張嘴,到底沒敢說什麼陰陽怪氣的話語。
韋義節繼續詢問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