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望著對方,彼此僵持不下,氣氛緊繃著。
就在這時,門外卻傳來焦急的呼喊,讓兩個男人同時一震。
“相爺,龍門客棧遇襲了!”
黑衣人。
幾名黑衣人,先潛入了龍門客棧後方,從西邊的廂房綁架了鐵索的妻子。女子的驚叫聲,以及嬰兒的啼哭聲,立刻引起一陣騷動,客棧里人人戒備,心急如焚的鐵索,更是想也不想,立即追趕上去。
店小二們動作較慢,但也是重情重義,全都追殺過去。客棧裡的客人們,眼見事端又起,當下撇了好酒、好菜,各自奔逃出門,保命去也。
丫鬟們正心頭掛慮,留守在客棧裡擔驚受怕時,東邊的廂房竟又有了動靜。
更多的黑衣人,從東面翻牆而人,個個身手矯健。他們的動作極快,一路上制伏丫鬂們,帶頭的那個,沒一會兒的工夫,就闖進了蓮花閣。
銀花見到有人闖了進來,一時還反應不過來,眨著眼睛掹搖頭。“出去出去!夫人在休息,不可以進來打擾。”
黑衣男人冷笑一聲。
“我就是來打擾她的。”
“啊?”直到這會兒,銀花才覺得有些害怕。眼前這個男人,橫眉豎眼的,渾身散發著駭人殺氣,肯定是來意不善。
她鼓起勇氣,擋在床�前頭,硬著頭皮,擺出個笨拙的姿勢,堅決捍衛主子的安全。“我、我警告你喔,我、我我我我——我很厲害的,你不要過來喔,不然我一掌就——啊——”
忠心的銀花,被黑衣男人一巴掌就打飛出去,慘叫著跌在牆角,小臉蛋瞬間腫得像是包子。
黑衣男人跨步上前,預備掀開羅帳,一柄銳利的匕首,冷不防就穿帳而出。
他反應迅速,卻還是被劃傷臉皮,鮮血冉冉流下,他卻絲毫不在意,反倒揩起鮮血,抹在唇上嚐了嚐。
“公主雖然抱病在身,反應卻還是快得很。只可惜,這一刀準頭不夠,沒能殺得了我。”他冷笑著,一把撕開羅帳。
床榻之上,龍無雙長髮末梳,臉色蒼白如雪,手裡仍握著匕首。只是,她身子實在太過虛弱,先前那一擊,已經用盡所有力氣,這會兒就連握著匕首的雙手,都在隱隱顫抖。
瞧清黑衣人的樣貌,她訝然一驚。
“是你!”
“下官河清縣前任縣令廖檜,先前受公主『關照』,今日特來回報。”他還裝腔作勢,行了個官禮,眼神卻如毒蛇般惡毒。“下官真沒想到,龍姑娘原來是先皇庶女,如今還成了相爺夫人。”
“既然知道我的身分,你還膽敢造次?”她冷聲說道,極力保持鎮定。
廖檜哈哈大笑。
“就算你是公主、就算你是相爺夫人,我的仇還是非報不可!”他靠上前來,流著鮮血的臉,湊近那張蒼白的臉兒。“你當初害得我積蓄多年的家財,一夜之間全被剿了,還讓我丟了官。敢問公主、敢問夫人,這筆帳咱們要怎麼算?”
“什麼積蓄多年的家財,那全是民脂民膏!”
“對!所以既然是我搶的,那就是我的。”他厚顏無恥的回答,愈靠愈近,一雙眼打量著她單薄纖細的身子。“你讓我賠了錢財,又丟了官,本大爺就拿你這個人來抵!”
說完,他大手一抓,也不顧龍無雙病體虛弱,扯住她就往外走。
“住手!”她掙扎著,身子像是掉進冰窖般冷。也不知是因為春寒,或是因為恐懼。“你挾持了我,就是死罪一條。”
廖檜縱聲狂笑。
“能吃到你這塊嫩肉,就算是死也值得!”
她心中一凜,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早已被恨意以及色慾蒙了心智。這也就是他次次綁架她,卻沒有殺她的緣故。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