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是有那麼一些人被矇蔽了心智,想要虎口拔牙……
張慎鐵修養多日,身上的傷勢漸好。
不過上次被京兆府整的太慘,更被叔父來信罵了個狗血淋頭,這些時日以來不管長安城中如何風捲雲動,都老老實實的待在商鋪之內只管看家護院,不敢出去招惹是非。
說句實在話,他也有些被嚇到了。
本以為叔父張亮乃是一朝國公,戰功赫赫身居高位,在長安城內即便不是橫著走,得罪不起的人也只是有數的那幾個吧?誰曾料到這京兆府是真的狠,不管不問將自己捉拿進了大獄,硬生生勒索了一筆天價的罰金,根本一點面子都不給張亮。
長安城的水有些深……
張慎鐵魯莽歸魯莽,卻不是真的傻,明白叔父在長安的地位並不如預想之中那般高高在上,有些人是叔父也得罪不起的,比如長孫無忌;有些人則是未得到叔父的授意不能去得罪的,比如京兆府的那個房俊……
這讓張慎鐵有些鬱悶。
分明是千里投奔叔父,想要在長安城創下一番名頭讓叔父見識到自己的能力,而後能夠給自己舉薦了一官半職也嚐嚐官飯的滋味,可哪裡料得到長安城這潭水太深,大魚這麼多?
屋外陰雨綿綿,幾個張家同輩的堂兄弟和幾個不受張亮待見沒有帶去江南的假子聚在一處,飲酒聊天。
張慎鐵飲乾了杯中酒,嘖嘖嘴,看著窗外漂浮的雨絲,長長的籲出一口濁氣。
鱉孫!
老子來長安是建功立業來的,可是這成天的蹲在商鋪裡算是怎麼回事?渾身骨頭都快要發黴了!什麼揚名立萬,什麼聲名鵲起,雄心壯志尚未開始呢,便被一棍子當頭砸下……
“張兄弟,這般長吁短嘆所謂何來?”一個叫做郎鯤的青年問道。這人是張亮的假子,本來極得張亮寵愛,只是前些時日在江南兵營之中受了傷,這才返回長安療養。
即便是張亮的侄子,張慎鐵亦要對郎鯤保持敬重,聞言嘆氣道:“龍游淺水,虎落平陽,英雄無用武之地,何等憋屈?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初南下去軍中投奔叔父,即便是軍營艱苦,總也好過在這長安城中鱉孫一般渡日!”
郎鯤卻是搖頭失笑,眼中不屑一閃即逝,捏著酒杯說道:“此山望著那山高,你就知足吧。長安城中今年著實不太平,各路神仙都蹦躂個沒完,稍有不慎便招惹了不能惹的人。可是你以為江南軍中就為所欲為、橫行無忌了?呵呵,實話跟你們說,大帥每日裡愁的睡不著覺,頭髮一把一把的掉!”
張慎鐵吃了一驚,連忙問道:“怎會這般?叔父乃是滄海道行軍大總管,東海水師皆受節制,可謂位高權重、一手遮天,卻是為了何事發愁?”
不止是張慎鐵,在座的其餘幾個張家子弟和一眾張亮假子盡是這般想法。作為一道行軍總管,手掌軍權,又是江南那等天高皇帝遠的地界,豈不就是天老大張亮老二,正是春風得意隻手遮天,哪裡有事情發愁?
郎鯤苦笑一聲,低聲說道:“都不是外人,此話到此為止,切切不可外傳,否則於大帥盛名有損!”
“那是那是,吾等傻了不成?”
“怎會將家中之事外傳呢?”
“速速道來,到底江南是何情形?”
張慎鐵等人都好奇起來,聚精會神盯著郎鯤,催促他速速說說江南的情形。
郎鯤壓低聲音,說道:“爾等只是見到大帥位高爵顯,忝為滄海道行軍大總管必定一言九鼎。可是爾等哪裡知道,大帥此刻卻是舉步維艱、處處掣肘?華亭鎮乃是房俊的封地,從上至下,大帥說句話沒人聽;蘇定方麾下的水師乃是皇家之物,地位超然,大帥無可奈何。而東海水師自前隋征伐高句麗鎩羽而歸之後早已廢弛多年,眼下根本就是一群烏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