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周瞪眼道:“開什麼玩笑?若有人當真勾結異族、禍亂京畿,便是皇親國戚,吾也敢將其明正典刑!可那韋正矩與你不過是意氣之爭,你這般汙衊於他已是不該,吾又豈能與你同流合汙,視國法律例為兒戲?此事絕無可能!”
他馬周鐵骨錚錚、性情秉正,豈能做下這等構陷之事?
房俊豈能不知馬周的脾氣品性?
便笑了笑,道:“不過是嚇唬嚇唬他而已,又豈能讓兄長為難?”
言罷,他衝著走廊盡頭的一群紈絝招招手,道:“都過來!”
“喏!”
一群紈絝大多在二十上下,其中不少甚至已經在朝中任職,不過今日只是好友們出來相聚,卻陡然遇到這樣的事情,而且對面的三位大佬一個比一個位高權重,再加上聽聞房俊說什麼“勾結胡族”的言語,登時一個個嚇得面色難看,豈敢拒絕?
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
“見過郡王,見過越國公,見過馬府尹……”
一眾青年戰戰兢兢,上前鞠躬施禮,執禮甚恭。
房俊目光掃了一眼,見到都是一些生面孔,應當都是平素來往甚少的京兆韋氏子弟,便沉著臉說道:“韋正矩涉嫌勾結胡族、禍亂京畿,現已被解送京兆府予以調查。諸位與他同行,難免有所牽扯,為了證明各位之清白,還請一起往京兆府一行,待到調查過後,若無嫌疑之處,自當放行。”
“啊?!”
一眾紈絝都傻了眼……
“越國公,吾等不過是尋常聚會,因何便於這等事牽扯上?”
“說的是啊,吾等皆乃京兆韋氏子弟,忠孝明義,豈能吃裡扒外、委身事賊?”
“郡王,您可得替吾等說說話啊!”
大家全都慌了神。
自以為什麼勾結胡族自然是不可能的,可是房俊這明顯就是打擊報復,想要狠狠的折騰韋正矩,他們難免池魚之災。那京兆府的大牢進去容易,可是看房俊這態度,不讓他們經受一番皮肉之苦,如何肯放?
娘咧!
你們兩個爭風吃醋,犯得著將吾等也都給一勺燴了?
簡直過分,不講道理啊!
“閉嘴!”
房俊沉著臉呵斥一聲,嚇得這群紈絝齊齊收聲。
這可是長安紈絝之首,萬一發渾,棒槌脾氣發作狠揍大家一頓,那可當真是自找苦吃……
房俊冷眼看著這一群人,淡然道:“來人,將這些人速速帶去京兆府,一個個驗明正身,調查清楚有無勾結胡族之處。任何人前來說情,就讓他們來找本官,誰也不許私自放人!”
“越國公開恩,此事與吾等無關啊!”
“您乃朝廷命官,堂堂國公,豈可這般指鹿為馬,顛倒黑白?”
“房二!你以為京兆府是你家開的不成?馬府尹,懇請為吾等做主啊!”
一眾紈絝紛紛驚叫,其中倒也有幾個破局骨氣,奓著膽子跟房俊橫眉立目。
馬周心底嘆氣,卻毫不猶豫的擺手,道:“速速帶走,嚴加查問!”
他的確覺得房俊意氣用事,這等事豈能動用國家公器?不過他與房俊不僅是政治上的盟友,私底下更是好友,既然房俊當眾說了這樣的話,那他就必須給房俊這個臺階下,稍後私下勸一勸,那又是另一回事。
待到將一群鬼哭狼嚎的紈絝都帶走,三人回到雅間,蕭瑀無奈道:“二郎何必這般暴躁?不過是尋常爭執而已,連爭風吃醋都算不上,卻還要這般大動干戈,怕是要落人口實。”
平素紈絝一些也就罷了,可是這般動用國家公器以為私用,這就大大的不妥。
馬周也蹙眉道:“二郎有些草率了,京兆韋氏雖然素來安分,但這幾年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