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滿心疼愛,更是從未見這個出身名門大家閨秀的妻子如此傷心委屈,不由急的滿頭大汗,手足無措。
杜氏邊哭邊嗔道:“還不是你?這麼大的人了,一點擔當都沒有,若是不能尋幾件拿得出手的賀禮,你可知孃家人會如何笑話我?反正你是不管的,有書看便行了,往後你就跟你的書過日子吧,別管我了……”
房遺直大急,頓足道:“你以為我不想買幾件撐臉面的賀禮?可你也知道府裡現在的情況……都怪二郎,整日裡惹是生非不說,前些時日更是花了不少錢跑去杭州那邊買地買樹的,要不然也不會如此拮据……”
杜氏聞言,抹著眼淚,氣呼呼說道:“這話是你這當大哥能說的嗎?要麼你就挑起家裡這副擔子,做一個主心骨,要麼你就好好教訓二郎,背後埋怨人算什麼?”
“我……”
房遺直也有些羞愧,可他自己的性子他自己知道,教訓老二?拉倒吧,那夯貨惹惱了能跟他對著幹,才不會管他是不是大哥……
只好說道:“娘子且放心,為夫是真的已經備好賀禮……”
“真的?”
杜氏猶自不信。
“真的,豈敢騙娘子?”
“拿來我看看。”
杜氏說道。
“這個……”
房遺直猶豫了。
他還沒下決心是不是把拿東西當賀禮呢,這一拿出來,豈不就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杜氏小嘴一癟,又哭上了:“就知道你騙我……”
房遺直哭笑不得,只好說道:“這就拿給你看……”
正說到此處,忽聞院子裡一陣人聲馬嘶,吵雜不堪。
未等房遺直出去察看,便有人敲響了房門。
房遺直整了整衣衫,端坐到榻上,看了看已經擦乾眼淚重又恢復了溫婉端莊的杜氏,這才咳嗽一聲,道:“進來。”
房門推開,進來的是府中的一個管事,一臉興奮之色。
“大郎,大娘子……二郎自城外莊子打發人來,說是有幾件物品送給大娘子。”
“送給我?”
杜氏愕然。
唐朝雖然社會風氣開放,但嫂子跟小叔子之間互送禮物,那也不同尋常,難免惹人非議。
房遺直便一臉不悅,說道:“這個二郎,成何體統?”
杜氏心裡本也有些不悅,但是想到房俊為了長姐能打上韓王府,想來是個注重親情的性子,不會貿然做出唐突之事,便問道:“到底是何物?”
管事說道:“小的也不知……”
房遺直忽然問道:“外面鬧哄哄的怎麼回事?”
管事興奮說道:“是二郎從莊子送回來的錢貨。”
“錢貨?”房遺直一頭霧水:“那小子向來會花錢,怎麼還會送錢?”
管事不知道應該接這話,只好說道:“莊子上的管事便在門外,大郎,您看,要不讓他進來?”
房遺直襬擺手:“且讓他進來。”
管事道:“諾。”
輕輕推出門外。
一個身材敦實的僕人走進來,正是莊子的管事房全。
房全是房家的老人了,按輩分是同房玄齡一輩的,房遺直同崔氏一同站起,房遺直說道:“老全叔……”
房全趕緊躬身施禮:“大郎,大娘子,折煞老僕了……”
客氣一番,房遺直和杜氏才入座,又給房全讓了座位。
房全不坐,說道:“二郎前些時日得了一件寶貝,買了不少銀錢,便將大部分送回府裡,充入公中。另外,二郎得知大娘子的老祖母大壽在即,便尋了幾件器物送予大娘子,若是大娘子不嫌棄,可作為賀禮。”
聽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