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上浪子啊,咋就不能有出息了?依我看,你就是嫉妒人家有本事!”
盧氏故意放慢腳步,豎起兩隻耳朵,聽著街坊鄰居們的議論,沒有一個不誇自家二郎的好,心裡像是吃了蜜似的,甜滴很,滿足到了極點!
都說望子成龍,誰不想自家孩子有出息?
以往這個二郎讓她操碎了心,又憨厚又倔強,卻不料一眨眼的功夫,能耐居然這般大了,將一向博學多才的大郎都給比了下去,怎不叫盧氏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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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裡,父子相對而坐,相視苦笑。
房玄齡悠然道:“你娘就是這個性子,愛顯擺,忍一忍就好了。”
房俊點頭受教:“孩兒省得,只是難為了父親。”
“為父有何難為?”
“父親忍辱負重、堅忍不拔這麼多年,實在是孩兒學習之楷模,畢生之榜樣!”
房玄齡老臉一抽,差點就把手邊的茶杯丟到這小子頭上去。吃了豹子膽,敢嘲笑老子?
真是不像話!
想了想,卻又嘆息道:“還是算了吧,別的地方學一學還是可以的,只是關於這一點……切莫重蹈為父之覆轍啊!”
自已被夫人壓制也就罷了,難道房家祖祖輩輩都要夫綱不振?若是將來房家“懼內”之風祖輩相傳,後代追思源頭,乃是自他房玄齡而始,這可就悲劇了……
所以,房玄齡語重心長道:“待到與公主成親之後,禮讓互敬是必須的,但一定要堅持原則,不該讓的那就絕對不能讓!哪怕陛下給公主撐腰,亦毋須擔憂,自有為父替你做主。”
房俊翻個白眼:“得了吧,指望您?莫說以後,單單是現在,陛下將兒子從神機營任上調離,弄到禮部那個清水衙門裡頭,咋就未見父親您替兒子做主?”
這一點,是房俊極為不爽的。
長孫無忌能為了長孫衝的前途,厚著臉皮找李二陛下要官,您房玄齡怎地比長孫無忌差很多麼?就算爭不過咱也認了,可您一句話都不說,就眼睜睜的看著兒子吃虧,哪有這樣做父親的?
房俊總覺得這位老爹軟了一些,不僅僅是在家裡軟,在朝中亦是如此。提起房玄齡,滿朝上下頗多讚譽,大家都欽佩房玄齡是溫潤君子,都敬服房玄齡才華橫溢、能力超群,可是有幾個是害怕房玄齡的?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無論做人還是做官,都得硬得起來,更得狠得起來!
房玄齡看著一臉怨念的兒子,微微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你當陛下是傻的麼?兒子,記住這句話:當陛下知道你吃虧了的時候,那你永遠都不會真正的吃虧。”
房俊愕然。
“你只是看到自己被剝奪了神機營的提督之職,覺得神機營是你一手建立,然後被一腳踢到無權無勢的禮部,是以覺得委屈不甘,是也不是?”
“這個……是。”房俊坦然承認。
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何況他房俊?一直以來,他自認對大唐、對皇家、對李二陛下都甘願付出,從玻璃作坊,到活字印刷術,再到剛具雛形卻註定橫掃天下的“東大唐商號”,每一次都是自己吃虧。自己甚至將“黑火藥”這一項黑科技搬到大唐來,幫助大唐創立了這個星球上第一支火氣部隊,可是最終呢?
還是比不過外甥、女婿……怎能不令人心懷怨忿?
房玄齡呵呵笑了起來。
一直以來,他都有種感覺,這個兒子實在是太妖孽了……
看看他這一年來乾的這些事兒,不僅生財有道,而且文采斐然,誰家的孩子有這般能耐?簡直就是驚才絕豔!
現在看著房俊一臉委屈怨憤的樣子,覺得這才正常嘛……
他便笑道:“那你可知,為何要將你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