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陛下才行,畢竟陛下也跟難受。”
“噗呲”
楊妃忍不住笑出聲,伸出手指頭點了點房俊的額頭,嗔怒道:“你呀,這張嘴真是要不得,真不知房相那樣的老誠君子,如何教導得出你這樣頑劣的性子。”
她是真的很看重房俊。
且不說別的,就撤去官職這件事,若是放在旁人身上豈止是唉聲嘆氣、心有怨懟?性子剛烈一些的,乾脆致仕都有可能!
在北疆打生打死,立下了“封狼居胥”“勒石燕然”這等曠世奇功,覆滅了薛延陀這麼一個虎視眈眈的大敵,結果回到長安絲毫封賞沒有不說,反而給撤了職,擱誰能想得開?
也就唯有房俊這混不吝的性情,絲毫沒將其當回事兒,還反過來寬慰自己……
楊妃又命侍女拿出點心,親切道:“朝會看了半天,又去到兩儀殿這麼長時間,餓了吧?趕緊墊一墊肚子,本宮命人準備酒宴,晌午不要走,陪本宮用膳。”
房俊很自然的應下來:“唉!”
楊妃看了看左右,上身微微前傾,一雙蛾眉微微蹙起,頗有憂慮的問道:“聽說兩儀殿上,陛下允准了褚遂良與你並立書院司業?陛下也真是的,明知道褚遂良與你不和,還非得要弄到一起去,這不是給你找不自在嘛?還有那個許敬宗,最是老奸巨猾,你可得留著心,不能被他們給坑了。”
兩儀殿的會議剛剛散去,楊妃這邊已然知曉了會議的結果,對此房俊並不感到意外。
皇宮是天底下警戒最森嚴的地方,但是與此同時,卻也是訊息傳播最快的地方……
房俊飲了一口茶,大大咧咧道:“娘娘不必擔憂,咱幾時吃過虧?那兩個老小子就只是多活了幾個年頭,多經了一些事兒,心眼兒多一些罷了,若是玩起真格的,綁一起也不是微臣的對手!他們若是老老實實的,微臣自然賣給陛下面子,各自相安,井水不犯河水。可若是心有齷蹉,想要坑人,那可就別怪微臣不客氣,不折騰得他倆半條命去,絕對不算完!”
也不知怎地,楊妃看著房俊英姿勃發吹大話的模樣,越看越是歡喜,俏媚的臉上滿滿的洋溢著笑容。
自家的孩子走到哪裡都不吃虧,當長輩的瞅著就與有榮焉,心裡也踏實……
“嚯!好到大的口氣,朕的臣子,你也敢給折騰去半條命,你這混賬眼裡還有沒有王法?”
隨著一聲冷笑,李二陛下大步流星走進來。
屋裡的宮女內侍急忙起身施禮,肅立一旁。
楊妃面上喜色瞬間綻放,盈盈站起,就待施禮,口中道:“臣妾恭迎陛下!”
李二陛下已然大步走到楊妃面前,伸出手扶著她的手臂,硬生生的拉起來,笑道:“老夫老妻的,何必這般拘謹?沒得讓人看輕了去,哄你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無知女子,在你面前胡吹大氣!”
房俊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肅然施禮,對於李二陛下的嘲諷充耳不聞。
楊妃扶著李二陛下的手,眼裡全是滿溢的笑意,佯嗔道:“陛下因一件消失撤了人家的職,天大的功勞也不賞,難不成還不許人家心有埋怨?臣妾不管,眼下恪兒遠赴新羅,愔兒又是個不成器的,臣妾身邊也就只剩下二郎這麼一個貼心的孩子,您不能欺負他!”
李二陛下鬱悶了一下,瞪著房俊,沒好氣道:“好手段吶,這前腳權力被分潤出去,受了氣,後腳就跑到宮裡來蠱惑了楊妃站到你那邊替你說話,很有‘讒言奸佞’的潛質嘛!”
他在兩儀殿稍微歇了歇,正想回神龍殿小憩一會兒,聞聽內侍說房俊來了楊妃寢宮,就琢磨著自己的做法的確有失大氣,便趕過來想要安撫幾句,畢竟這是實打實的立下無數功勳的臣子……
結果剛一進來,便見到這廝將楊妃哄得喜笑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