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追求美酒佳釀珍饈菜餚反倒是落了下乘。
王福來將幾個小太監都給趕出去,只留下兩人,他親自執壺添酒,指著桌上一道外焦裡嫩冒著油的烤麂子腿,說道:“九成宮皆是木製,又建於山林之中,所以最忌引火,所以奴婢一大早命人將這麂子腿拿到山下宮門之外的杜水之畔,用宮裡御膳房的秘法烤制,剛剛烤好便快馬送回,恰好房少保便趕到,您可是有口福之人吶!”
房俊最好野味,當下也不客氣,拿起桌上放置的小巧銀刀割了一塊麂子肉,蘸了一點雪白的細鹽,放入口中嚼了幾口,只覺得肉質鮮嫩滿口肉香,咀嚼之間有油脂滲出留在口腔內,愈發香氣馥郁,舉起酒杯略微示意,便一飲而盡。
酒香、肉香混合在口中,使得房俊仔細嚥下,靠口讚道:“果然美味!”
王福來見到房俊毫無架子,頗有魏晉名士寬袍博帶卻放任自流的風骨,心中甚喜,也舉起酒杯陪了一杯。
兩人一個心懷鬼胎意有所指,一個存心交好極力奉承,自然是氣氛融洽一派和諧。
飲了幾杯,房俊隨意問道:“王總監正當盛年,卻屈居於這九成宮內,豈不是有些屈才了?還是應當於王德總管多說說,讓他尋個機會將您調入宮裡才是,起碼也得入哪個親王府。”
太監無後,對於權力的掌控便極為看重,這九成宮修得再好那也只是離宮,不在皇帝身邊,哪裡有什麼權力可言?此時若無權力,不能栽培幾個親近的小太監接自己的班,將來年老體衰,身邊怕是連個盡心侍候的人都沒有。
那才叫一個晚景淒涼……
王福來倒是沒有多少消沉落寞之色,反而嘿嘿一笑,瞅了瞅門口,再轉回頭低聲道:“房少保有所不知,甭看奴婢這個總監似乎只是個投閒置散的貨色,但是隻怕往後也要時來運轉了。”
“哦?此話怎講。”
房俊好奇心起,遂問道。
王福來有意交好房俊,卻也深知有些事情不能和盤托出,便含糊說道:“外人看來這九成宮似乎只是一處離宮,陛下以及貴人們閒來無事才過來小住幾日,可是現如今,這宮裡可是有一處緊要的所在,非陛下親近之人,絕對不能得知。”
房俊心裡一跳,追問道:“是何緊要之處,居然藏在這九成宮裡?”
王福來卻哈哈一笑,顧左右而言他,再也不肯說下去。
房俊便知道這必然是極其隱秘之事,甚至極有可能便是昨日陛下匆匆趕來九成宮,卻當即又匆匆離去的原因……
不過他也知道,這樣一個就連王德偷偷給自己傳信都不敢明說,只敢隱晦提及的秘密,王福來是打死也不肯多說的,否則一旦洩露出去,等待他的就只有亂棍打死,連被鴆酒都撈不著……
不過房俊也不急,這王福來雖然謹慎,卻顯然並非一個心志堅決之輩,既然能夠露出口風,那麼慢慢試探,想必總歸是能夠露出真容。
他極有耐心,便錯口不提這件事,天南海北的閒聊起來。
他自然口才極佳,見識也廣,卻不料這王福來也不是個草包,很是讀過幾本書,見識體悟遠超常人,兩人吃菜喝酒,居然越說越是投契。
正在此時,一個小太監匆匆忙忙從外頭跑進來,施禮道:“總監,荊王殿下前來,已經到了門口。”
王福來一愣,他來做什麼?
他雖然身在九成宮,但是長安城裡的訊息卻從不曾遺漏,自然知曉房俊與荊王之間互相看不順眼,這湊到一桌上,一言不合那還不得打起來?
趕緊起身,對房俊說道:“房少保稍後,待奴婢前去瞅瞅,稍後便回。”
他想著將荊王支走,沒想到話音一落,門口有人慢悠悠的走進來,陰陽怪氣的說道:“怎麼著,你王總監的酒就那麼稀罕,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