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麗軍隊,最多也用不了六七個月便會結束戰鬥。
若是戰事順利,甚至一路摧枯拉朽的平推過去,許多軍隊根本就撈不到正兒八經的上陣機會。
如此一來,自然求戰熱情高漲,誰不想在一場必勝的戰爭當中刷足軍功?右屯衛作為覆滅薛延陀的主力,從上到下都歷經了一次龐大的軍功分派,許多中層軍官甚至連升幾級,早就被各支軍隊羨慕的不行,若是在摻和進東征當中,那簡直就是與旁人奪食。
你都吃得飽飽的了,卻還要從嗷嗷待哺的袍澤口中搶食兒吃,誰能忍?
所以右屯衛只有駐守京畿的份兒,絕無可能踏上東征戰場。
見到高侃明顯有些失望,房俊叮囑道:“不要以為只有踏上遼東戰場才有功勳可撈,陛下御駕親征,留下太子監國,京畿重地之安危同樣重要。屆時大軍東征,整個關中必將兵力空虛,難保不會有人鋌而走險,只要能夠確保京畿無虞,使得陛下無後顧之憂,這也是大功一件,未必就會比前往遼東撈取的功勳少。”
“喏!”
高侃連忙應了,他最是佩服自家大帥對於局勢之猜測推算,溫言忍不住搓搓手掌,興奮道:“大帥的意思,會有人生出不臣之心?”
“放屁!這等話語是能夠隨便說的?吾等身為軍人,自當保家衛國格盡職守,若上戰場自然勇往無前,留下守備京畿亦當滿腔熱忱竭盡全力!”
“末將知錯,還請大帥責罰!”
“把心思放在操練兵卒上,少去想那些有的沒的,那也是你能去操心的?”
訓斥了一句,房俊起身來到窗前,看著窗外越發陰沉的天色,目光越過校場看到了遠處左屯衛的那一座高高的望樓,對高侃說道:“若是此刻與左屯衛對上,真刀真槍的廝殺,咱們有幾成勝算?”
高侃想了想,篤定道:“最少七成!當然,這只是穩妥的說法,如若當真不死不休的廝殺,末將敢在大帥面前立下軍令狀,必勝無疑!”
房俊頷首,對於這一支浸透了自己無數心血的勁旅,自然抱有強大的自信,不過卻不能止步於此。
“若是徹底將其擊潰,需要多少時間?”
“若只是擊潰,又是在猝然發動之下,一個時辰足矣。”高侃傲然道。
房俊目光又移向南邊巍峨矗立的玄武門城樓,心裡默默推算一番,搖頭道:“時間太長了,半個時辰可否做到?”
高侃面露難色,遲疑道:“這個……沒有十足之把握。”
心想人家左屯衛雖然比不得咱們精銳剽悍,可到底也是北衙禁軍當中的主力,半個時辰就要將其擊潰,真當人家是吃白飯的?
況且當真對陣上,戰況瞬息萬變,兩支軍隊總共將近六七萬人,衍生出來的情況根本不可掌握,誰又能斷言會在多長的時間內戰而勝之?
房俊目光深邃的看著遠處陰雲密佈之下的玄武門城樓,沉聲道:“之後的操練計劃,便已左屯衛為假想敵,確保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其擊潰,徹底喪失戰鬥力。”
高侃心想就算你與人家左屯衛大將軍柴令武素來不睦,可也沒必要將他作為假想敵這麼囂張吧?
不過當他抬起頭,順著房俊目光所及的方向望過去,心裡猛然一跳,失聲道:“大帥……”
左右屯衛作為北衙禁軍的主力,一直屯駐在玄武門之北,中間還有一個“百騎司”駐地,共同拱衛玄武門這個皇宮的北門鎖鑰。
如果右屯衛能夠快速擊潰左屯衛,就能夠徹底掌控玄武門這一處重地,至於“百騎司”雖然皆是精銳之中的精銳,各個以一當十,但是在戰陣之上卻難以發揮精兵優勢,在右屯衛的傾力攻擊之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而現在右屯衛居然以擊潰左屯衛為操練之目標,自家大帥這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