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經過洩露出去,元畏都要為長孫濬之死負責。以長孫無忌心黑手狠的性格,元畏豈能倖免?
元畏早就嚇得兩股戰戰,連連頷首道:“多謝四郎擔待!沒說的,在下這條命就賣給你了,你怎麼說,我怎麼做!”
長孫淹料定元畏不敢將此間之事說出,否則他必定死無葬身之地,便徹底放下心來,先從箱子裡抓了幾個金錠塞給元畏,然後將兩個心腹死士叫進來,用一件破衣服裹住長孫濬的頭臉,再將自己帶來的人都喊進來,將裝滿黃金的箱子抬出去,最後讓那兩個心腹抬著長孫濬的屍體去了後院,一把火燒了,胡亂抓一些灰燼裝在一個罈子裡。
元畏那邊也讓兵卒將房屋之中收拾一番,警告左右圍觀的旅人遠遠退開,然後正兒八經的收斂屍體。
待到一切收拾妥當,兩人告辭,長孫淹帶著黃金和長孫濬的骨灰回返長安,元畏則返回碎葉城,向薛仁貴稟報。
……
若是在關中,寅時末的時候天色已經發亮,但是在碎葉城,依舊一片漆黑。
元畏來到衙署門前,深深的吸口氣,敲響了門,見到守門的兵卒,求見薛仁貴,說是有要是稟報。
片刻之後,兵卒將他帶進衙署,在花廳之中見到薛仁貴。
薛仁貴顯然剛從睡夢之中被叫醒,頭髮有些亂,精神卻不錯,坐在主位上端著茶杯喝了一口,見到元畏進來,略微頷首,道:“坐吧,什麼事這麼急著求見?”
元畏施禮之後才落座,小心翼翼道:“今夜卑職奉命巡城,到得城外客舍之時,有人舉報見到有大食人形跡可疑,便前往詢問。黑燈瞎火未免兵卒受損,所以打算先將對方拿下之後再行詢問,結果對方非但不予配合,且各個佩戴兵刃。卑職無奈,下令強攻,結果這夥賊人非常剽悍,盡皆戰死也未有一人投降。”
薛仁貴放下茶杯,面色凝重,問道:“可曾查明身份?”
碎葉城乃是大唐的底盤,可若是平白無故的剿殺一夥異國商賈,難免使得大唐聲威受損。一旦此事傳揚出去,會使得所有商賈都對絲路的安全產生懷疑,進而影響到交易規模,減少大唐的稅賦。
如果對方果真是敵國探子,固然沒有影響大唐聲威之慮,卻代表著很有可能是敵國想要攻略西域,不得不防。
所以無論那夥賊人的身份如何,都不是小事。
元畏道:“卑職已經檢查了一遍,的確都是大食人,只不過並無身份驗證之證據,卑職已經下令將屍體收斂,懇請司馬派人徹查。”
死了那麼多人,自然不能他區區一個校尉便說啥是啥,肯定需要都護府派人徹查一番,予以認證。
薛仁貴霍然起身,面色凝重道:“速速帶本司馬前去檢視,同時嚴令碎葉城巡夜兵卒數量增加一倍,探馬斥候推到一百里之外,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及時回稟。城中兵卒嚴陣以待,給都護府送去戰報,請求調集三千兵卒前來碎葉城,以防不測!”
既然是大食人鬼鬼祟祟出現在碎葉城,那就必須做好嚴防,畢竟之前已經有大食人前來攻打西域的先例。
眼下碎葉城守軍不過兩千之數,雖然皆是精銳,可萬一大食人似上次那般傾巢來攻,聚集大軍數十萬,如何能擋?
碎葉乃是大唐統治西域的最西邊陲,一旦丟失,敵軍就可以長驅直入,損失慘重。
元畏心裡哆嗦一下,大軍調動、嚴陣以待,事情鬧大發了啊……
他認定那些大食人只是同長孫家進行一些交易,與攻略碎葉城根本無關。然而薛仁貴謹慎得過分,居然這就要大功干戈,如此以來自己可就不僅僅是配合長孫家剿滅對手了,而是變成謊報軍情!
前者大不了打一頓軍棍,後者卻是要殺頭的……
想了想,元畏小心翼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