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相覷,心想你這過分了吧?雖然你世家子弟高人一等,可大家平素對你如同“副帥”一般尊重,這會兒總該出言規勸幾句給衛鷹求個情,怎能這般落井下石呢?
大帥都已經這樣生氣了,你還在一旁拱火,過分了啊……
結果踹得正起勁兒的房俊聞言倒是愣了一愣,收住腳,撣了撣褲腿,瞪著地上的衛鷹哼了一聲,道:“今日守約為你求情,某便放你一馬,望你能夠吸取教訓,往後再不可這般自作主張!”
他豈能捨得將衛鷹打死?
這傢伙雖然膽大妄為,可對自己忠心耿耿,又有幾分急智,能力也不弱,略加培養也能在軍中嶄露頭角,是個人才。
本想著做做樣子狠狠的教訓一頓,待到有人求情便順水推舟放他一馬,也好給旁人一個警戒,勿要見到功勞便有樣學樣,不知天高地厚。
既然裴行儉看出了他的心思,他也乾脆就不裝了……
回到座位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嗓子,衛鷹已經從地上爬起,連聲道:“吾知罪了,再不敢如此恣意妄為。”
又對裴行儉道:“多謝裴長史求情。”
裴行儉哈哈一笑,道:“你家大帥不過做做樣子而已,就算你小子將天捅個窟窿,他又豈能捨得打死你?不過今次之事,實在是兇險萬分,往後再不可這般魯莽,無論何等想法都應當先與大帥知曉。大軍作戰,牽一髮而動全身,一個小小的疏忽都有可能導致整個佔據崩潰,何況是你這等臨時起意,未能思慮周詳?這回是咱們運氣好,萬不可有下一次,否則會讓全軍都給你的魯莽陪葬!”
“喏!在下知錯,再不敢如此魯莽!”
“行啦,記得這頓打,受了教訓知錯就改,好生追隨大帥,又豈能沒有你的前程?”
“喏,裴長史與大帥說話,在下先行出去。”
“嗯,去吧。”
裴行儉捋了捋頜下蓄起未久的鬍鬚,頷首應道。
衛鷹掙扎起身,往門口走了兩步忽然又想起一事,小心翼翼的瞅了房俊一眼,道:“那個……吾還有一事稟報……”
房俊沒耐煩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瞧你那扭扭捏捏的樣兒,這麼大的禍都闖了,總不會還有比這個更嚴重的吧?”
衛鷹瞧瞧嚥了口唾沫,硬著頭皮道:“吾從白水鎮趕回之時,正好遇到逃亡的阿史那賀魯,一不小心將他給殺了……”
座位上的房俊愣了一下,揉了揉耳朵,不可思議道:“你說什麼?”
衛鷹渾身打顫,支支吾吾道:“那個啥,正巧遇上阿史那賀魯想要逃回天山之北,吾一時錯手,將他給殺了……”
“娘咧!”
話音未落,房俊已經一蹦三尺高,勃然大怒:“你個王八蛋,該不會不知阿史那賀魯的身份有多重要吧?你就算不能抓活的也應該讓他返回突厥,居然給他殺了……長孫明這樣一個重要的人證你給殺了,阿史那賀魯你也給殺了,你特麼這麼喜歡殺人?老子今日非得殺了你這個混賬不可!”
眼看著房俊四下尋摸想要找一件趁手的傢伙什兒,衛鷹嚇得兩腿一軟,“噗通”跪倒在地,大聲求饒道:“大帥息怒!吾豈敢妄殺阿史那賀魯與長孫明?只不過當時都是偶然相遇,而後短兵相接,長孫明那是吾一時錯手,而阿史那賀魯則是鑽進雪裡試圖逃跑,吾一刀下去便正巧捅到他後心……吾自然知道這兩人之重要,豈敢妄殺?可陰差陽錯之下皆是收手不及,當真是無心之失啊!”
裴行儉趕緊上前攔住暴怒的房俊,苦笑勸道:“人都死了,大帥就算打死這小子,又能如何?再說亦是無心之失,算了算了。”
房俊被裴行儉拉住,指著衛鷹問道:“屍體在何處?”
衛鷹縮縮脖子,小聲道:“屍體丟棄在雪地裡,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