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吧?
孫思邈聽聞青蒿氽水可以治療瘧疾,先是豁然動容,繼而白眉微蹙,疑惑道:“老道遊歷天下數十載,江南也好洞庭也罷,都是去過的,尤其是八百里洞庭,更曾駐留過兩年之久,卻為何未曾聽聞這等民間偏方?”
身為醫者,自然對各地的秘方、偏房尤為關注,孫思邈每到一地,皆會收羅當地的偏方加以甄別,這些偏方之中自然大多數是子虛烏有以訛傳訛,對於病情非但無用甚至會貽誤病情乃至於令病患病情加重,然而其中自然也有一些偏方對於治療一些疾病有奇效。
“偏方治病”,這話可不是說說而已。
況且又有多少名滿天下的方子便是由民間流傳的偏方演化而來?
可是孫思邈在洞庭湖逗留許久,卻未曾聽聞青蒿氽水治療瘧疾這等傳言,這就不能不令他奇怪了……
房俊早已料到孫思邈有此一問,也不做解釋,事實上也沒法解釋,乾脆兩手一攤,耍賴道:“我哪兒知道?反正我也是聽說,至於行與不行,試試不就知效果?反正有一個法子總比束手無策好吧?”
這事兒當真解釋不了,青蒿氽水大概是解放前後南方民間流傳的法子,唐朝自然是沒有的……
孫思邈倒也未曾多想,世間偏方何止萬千?自己沒聽過實在也算不上奇怪,正如房俊所言,試一試又不麻煩,反正自己不也是束手無策麼?若是無用,頂多廢了一番力氣,可若是有用……那可是解救萬民與水火之無上功德!
當即便問道:“只是不知,是哪一種青蒿?”
房俊照舊兩手一攤:“我那兒知道?”
孫思邈又問:“那是否還有別的藥材新增其中?”
房俊腦袋都大了一圈兒,我也只是聽那個屠大媽做青蒿素的報告之時隱約記得,你問我還有沒有別的藥材新增其中,可我有去問誰?
還是兩手一攤:“我那兒知道……哎呦!”
卻是房玄齡見他一推二五六神情輕佻,氣得將一起後面放的雞毛撣子抓起來丟在房俊腦袋上……
“孽障!你可知孫道長心心念念為百姓接觸瘧疾之厄,愁白了多少頭髮,耗費了多少心血?這等高風亮節之長輩,當懷著無比崇敬之心,豈能如此輕佻推搪?不當人子的東西!”
房玄齡氣呼呼的怒罵。
房俊這個委屈啊……心說我這就算是有良心了吧?冒著“身份”被揭破的危險說出青蒿而非是金雞納霜,簡直就是品行高潔的代表了好不好?若是跟你說了後者,怕是你們一輩子都不知道那是啥玩意,除非咱的船隊能夠橫渡太平洋達到南美,給你們弄兩顆金雞納樹回來……
一旁的孫思邈連忙勸阻:“房相息怒……二郎非是醫者,能夠記得當初一個小卒不經意間的一句話,已然實屬難得,豈能要求更多呢?既然確定了是青蒿氽水,大不了就是老道費點心神多多試驗幾遭,又有何妨?只要這青蒿當真能夠救得百姓之姓名,二郎便是天大的功德!”
這話當真沒錯。
瘧疾同天花一樣,非但是不治之症,還因為強烈的傳染性令人談之色變,古往今來不知多少百姓因其喪命。
若是能夠有一個方法救治,簡直就是天賜鴻福!
房玄齡哼了一聲,瞥了一臉委屈的房俊一眼,道:“這小子現在尾巴翹翹,一點點的功勳便整日裡得意忘形,若是不敲打敲打,遲早要吃大虧!”
房俊無語。
得咧,這哪兒是因為自己對孫思邈不尊敬才捱打?
分明就是老爹看自己最近的行事不爽,藉著機會敲打呢……
孫思邈卻是不以為然:“房相何必過於苛責?二郎之才學品性,年青一輩當中實屬翹楚。少有人能出其右。假以時日,定然是大唐之棟樑、百姓之福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