譽亦無後,族譜傳至蕭統之三子蕭詧一支,蕭詧即為西梁中宗宣帝。其長子蕭嶚早喪,次子夭折,皇位傳於三子蕭巋,此乃梁武帝蕭衍一系之長房嫡脈,繼承大統,主持祭祀。
開皇九年,蕭巋之子蕭琮被隋文帝招致長安後去世,其子蕭鉉時任襄城通守,無子嗣,病故。
這一支的嫡脈便傳至蕭琮之弟蕭璟……
蕭瑀固然爵封宋國公,官拜尚書右僕射,但是在家族之中卻絕非執牛耳者,即便他身份再是高貴,祭祀之時亦要排在蕭璟之後。
只是蕭璟近些年身體每況愈下,漸漸將族中大事諸如祭祀之類交由蕭瑀主持,一則是確實精力不濟,再則亦是希望藉由蕭瑀的官職爵位來提升蕭氏在江南的影響力。
但是終究,族長的位置還是得傳給他自己的兒子,沒蕭瑀什麼事兒……
似蘭陵蕭氏這等傳承不絕的名門望族,其族長的權力絕不下於皇帝之於國民,說是生殺予奪亦不過分,在族內擁有絕對的權威,就算蕭瑀再是位高爵顯,在家族之中,亦要低上一頭。
蕭璟即是兄長,又是族長,他的話蕭瑀絕對不敢不聽,當然,陽奉陰違又是另外一回事……
此事另外一人說道:“這書柬上說是要吾等收斂行事,最好斷了海外走私的途徑,實在是說得輕巧。他老七在長安吃香的喝辣的,他那一支都跟著他有了出息,兒子更是娶了公主,自然與吾等土裡刨食的鄉巴佬不同……他沒了走私這一塊的利潤可以,可是吾等若是沒了這些利益,家中上上下下千把口人吃什麼,喝什麼?”
蕭璟沉著臉,道:“那海貿尚未興起之前,你家裡難道喝西北風了?”
開皇七年,蕭璟與其兄西梁後主蕭琮、弟弟蕭瑀以及其他西梁宗室、官吏被帶往長安。入隋後,蕭璟歷任朝請大夫、尚衣奉御等官職。他生性剛愎衝動,幸得其妹妹嫁給楊廣為妃子的蕭氏庇佑,未得刁難。後來跟隨蕭瑀入唐,武德年間為黃門侍郎,累轉秘書監,封蘭陵縣公,後致仕歸鄉。
他這等即有著剛愎性格又見識過朝堂爭鬥的人,自然聽不得這般歪理。
他的確是看不上蕭瑀謹慎小意的性格,但他更知道蕭瑀一言一行皆是為了家族著想,哪怕是錯了,用心本是好的,豈能任由別人詆譭?
那人被他說得面紅耳赤,卻不敢反駁,只能低頭喝茶,掩飾尷尬……
蕭璟正欲說話,忽聽身旁“老糊塗”了的蕭岑幽幽嘆了口氣,用那張沒牙的嘴巴說了一句:“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卻難……老四啊,你維護老七是對的,這個家仰仗老七的地方甚多。可是你身為族長,也得為大家多想想,吃慣了錦衣玉食,誰能回頭去吃糠咽菜呢?我老了,快要死了,可是若眼看著子孫們重歸以往土裡刨食每年收取幾個地租的日子,怕是死了都難以瞑目……”
蕭璟腮幫子上的肉抖了抖,一時無言。
您口口聲聲快要老死了,可您怎地就不真的去死呢?
弄這麼一個祖宗在頭頂上,打不得說不得,真特麼難受啊……
蕭璟心裡吐槽,但是卻不得不贊同蕭岑的話語。
這幾年海貿的暴利已經讓家族上下幾近瘋狂,縱然蕭瑀書柬之中所言依舊可能遭受房俊的打擊,可是誰能夠當真放得下這等暴利,迴歸到以前收幾石糧食都得大斗進小鬥出的日子?
耕讀傳家聽起來很高雅、很美好,但還是沒錢啊……
想要維持這麼一大家子,僅僅依靠田地產出是不行的,而商鋪的微薄利潤更無法同海貿相比,就算他現在想收手,家中這些人也必然不允許他收手,身旁這個老不死的就會第一個站出來。
更何況他從沒想過收手……
“富貴險中求,這個道理沒錯。咱們蘭陵蕭氏僑居江南以來早已成為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