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園,避過所有人的耳目在光天化日之下擊殺房俊,沒有佈防軍隊的隱瞞甚至是掩護,絕無可能做得到。
右屯衛自己自然不可能有人刺殺房俊,那麼唯一的可能便只有左屯衛!
房俊被親兵部曲抬起來放在一張拆下來的門板上,送到了金勝曼居住的別苑之中,既便於照顧,亦能躲避有可能存在的危險。
另一邊,高侃留下一隊兵卒繼續佈防,疏導百姓,自己則帶著一隊三百人的精銳沿著房俊所指明的方向挨門挨戶的搜尋,即便正如想象的一樣,毫無線索可尋,卻依舊每至一處便留下人手嚴密封鎖。
直至到了距離金勝曼所居住別苑正北方大約四百步的地方,一隊兵卒攔住去路……
這是一處別苑,規模不小,巨大的槐樹掩映著磚牆,樹影婆娑之間,隱隱可見院內的樓臺館閣,甚為奢華。
高侃一眼便看見了別苑當中那一處矗立著的主樓,距離、高度都非常合適,見到門前有幾名兵卒把守,初時不以為意,便命令手下兵卒衝進去,仔細搜查整個院落。
卻不成想剛剛將兩個守門兵卒推開,踹開大門,便被裡頭蜂擁而出的一隊兵卒嚇了一跳……
足足有不下於百人,自院內呼啦啦跑出來,一個個身形剽悍橫眉立目,為首一員校尉手按橫刀,瞪著高侃等人呵斥道:“放肆!知道此地乃是何人居所麼?居然這般肆無忌憚的硬闖,爾等是哪一衛的,想死不成?”
這些人很是囂張,渾然未將右屯衛放在眼中,高侃兩隻眼睛都亮起來!
簡直就是欲蓋擬彰!
今日芙蓉園對外開放,所有原本屯紮於此的兵力盡皆撤出,交由左右屯衛駐紮佈防,除去魏王李泰的居所由魏王府的侍衛把守之外,絕無可能再出現別的的軍隊。
高侃排眾而出,盯著面前這個校尉,冷冷道:“吾乃右屯衛將軍高侃,奉皇命佈防芙蓉園,爾等何人,居然無視皇命,滯留芙蓉園,難道想要造反不成?”
對方明顯有些慌張,說道:“吾等乃是左屯衛兵卒,奉吾家大將軍之命,駐守此處……”
“放屁!”
話音未落,高侃便怒叱道:“左屯衛上上下下,哪一個本將不認得?爾等真是膽大包天,膽敢冒充左屯衛兵卒,難道欲行不軌之事乎?來人,將這些亂匪統統拿下!”
這些人嫌疑很大,高侃不敢諸多糾纏,萬一被他們銷燬了車弩,那邊是死無對證,故而哪怕明知此地不能爆發大規模的衝突,卻依舊毫不猶豫的下達命令。
在他眼中,所謂的責罰根本就不重要,只要能夠緝拿住刺殺房俊的兇手,哪怕丟官罷職、身陷囹圄,亦是在所不惜!
至於房俊的叮囑,早就丟到了九霄雲外……
身後數百兵卒頓時如狼似虎一般撲了上去。
對方又驚又怒,大聲道:“住手!此地匯聚無數百姓,爾等這般張狂行事,難道就不怕傷及無辜,不怕引發大規模的動亂嗎?”
高侃哪管這個?
大手一揮,示意手下不必顧忌,冷冷道:“爾等身份可疑,極有可能意欲行刺陛下、顛覆朝廷,速速束手就擒尚有一絲自辨的機會,若是負隅頑抗,格殺勿論!”
別管那麼多,先給這些人扣上一個天大的罪名,令他們投鼠忌器才是正途。
果不其然,這些人頓時嚇了一跳,意欲行刺陛下、顛覆朝廷,這樣的罪名誰能承受得起?
大家面面相覷,雖然接到的命令乃是撤出芙蓉園,不必在意有可能發生的阻攔,然而此刻若是他們敢還手,對方必然大開殺戒,說到底人家是奉皇命佈防此地,他們這些人自然理虧,傷了對方便是違抗皇命,不動手又怕給對方給殺掉……
就在此時,一陣整齊沉重的腳步聲傳來,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