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疏,出了武藝一道之外,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感興趣,從不多說一句話。
可就是這麼一個別人口中“二傻子”,卻直愣愣的罔顧皇命,私自入城,擔了天大幹系只為替她這個姐姐出口氣……
房氏心裡暖暖的很是煨貼,燙的心裡的冰都化了,化成一串串的淚珠……
可是那個傻弟弟,咋就敢抗旨呢?這要是陛下怪罪下來,可怎麼辦是好?
房氏一邊哭,一邊口中不住的自責:“都怪我……都怪我……我若不是一時任性跑回來,二郎怎麼會去王府?這要是陛下發怒,可如何是好?都怪我,幹嘛那麼任性呢……嗚嗚嗚……”
盧氏在一旁安慰,說道:“你看你這孩子,多大歲數了,哭個啥勁兒?你二弟為你出頭,當是一件應該高興的事,便是被陛下責怪也沒什麼,那小子抗揍……可若是沒個孃家人出這個頭,往後在王府裡你怎麼還有威嚴管人?任誰都知道你有個沒脊樑骨的爹,還不都欺負到你頭上啊……”
正坐在榻上老神在在品茶的房玄齡聞言,頓時無奈的嘆氣,說道:“怎麼就扯上我了?”
盧氏眼睛一瞪:“怎不怪你?女兒在夫家受了委屈,你這做爹的一聲不敢吭,還讓自己兒子去出頭,不怪你怪誰?”
房玄齡乾脆閉上眼,低著頭喝茶。幾十年的生活經驗告訴他,他越是說話,盧氏就越是來勁兒,保準有一百句話等著對付他。
若不其然,盧氏早已備好的說辭在房玄齡偃旗息鼓之下沒了用處,鬱悶的翻個白眼,恨恨的不理他。
一直坐在一邊神遊物外的房遺直不知在想些什麼,媳婦兒杜氏有些尷尬,如坐針氈。
婆婆的話明面上是說公公,可誰知道有沒有別的暗示?若說替王妃出頭這件事,第一個應該出面的不是房俊,也不是房玄齡,而是房家二代的嫡長子房遺直……
可惜自己的丈夫實在是有些迂腐之氣,認為那只是王妃的家務事,不願意管。
杜氏有些氣苦,自家姊妹的事兒,怎麼能不管呢?
便在此時,一個下人一路小跑進了正堂,大喘著粗氣說道:“老……老爺,二郎……二郎打上王府了!”
屋裡人都齊刷刷看向這個下人,盧氏急問道:“如何?”
那下人嚥了口唾沫,說道:“那啥……二郎騎著馬,把王府大門給踹掉了一扇……”
盧氏大讚一聲:“好兒子,踹的好!”
房玄齡無語的翻翻白眼,簡直無言以對……
韓王妃房氏連忙又問道:“然後呢?”
下人一臉崇拜,說道:“二郎縱馬入府,沿途大喊‘李……李……你給我出來’,府中無人敢攔,已是直奔王府正堂去了。”他差點說禿嚕嘴,學著房俊的語氣把李元嘉的名字喊出來,那可是房府的姑爺,更是朝廷的親王,名諱絕對不是他一個下人能喊出口的。
盧氏一拍大腿,喜笑顏開:“不愧是我兒子,霸氣!”
房玄齡冷哼:“簡直就是縱子妄為,成何體統?”
盧氏瞪眼:“那你咋不去呢?”
房玄齡語塞。
韓王妃房氏抿了抿嘴,拉住母親的手,很是欣喜,二郎真是給自己出氣了呢,簡直太解氣了!
不過她旋即又把心揪起來,急問道:“那王爺呢?出沒出來?”
她是希望孃家有人給自己撐腰的,但二弟那火爆的性子,逮住韓王還不得上去就是一頓暴打?那可就大發了……
幸好那下人說道:“王爺大概不在府中,二郎大吵大嚷,也沒見王爺露面。”
房氏這才放心的拍拍前胸,吁了口氣:“還好,還好……”
一旁的房遺直突然嘆氣說道:“好什麼好啊,雞毛蒜皮點事兒,就跑回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