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房俊糾結了。
他的原意,是想事先做些準備,待到李二陛下遠征高麗的時候,趁機謀劃一番作為,若是運氣好,說不得也能力挽狂瀾,替李二陛下完成征服高麗這個他一輩子也未完成的夢想!
可就這麼看著李二陛下為了東征高麗,就將吐蕃養的肥肥的將來反噬大唐麼?
但是若插手吐蕃之事,就必然耽擱了遠征高麗的謀劃,這又與自己的計劃不符。
糾結啊……
李績見房俊聽自己說完話便擰著兩條眉毛唉聲嘆氣,不由得奇道:“二郎莫非有何為難之事?說出來,或許老夫能為你舒解一二。”
房俊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對李績和盤托出自己的想法。
此時的李績不僅僅是英國公,李治為晉王,遙領幷州大都督,授李績為光祿大夫,代理幷州大都督府長史。眾所周知,李治並未上任這個幷州大都督,所有的軍政事務全都是李績一把抓。
而且李績世襲蘄州刺史,當時世襲刺史都不到州郡就任,又以幷州大都督府長史的官職遙領太子左衛率。
這是李治那條線上的鐵桿!
作為穿越者,怎麼能不去抱李治的大腿呢?
這是其一,搞好關係很有必要,房俊可不指望靠著自己老爹吃一輩子。
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在未來李二陛下御駕親征高麗的時候,李績被任命為遼東道行軍大總管,皇帝之下的第二號人物!
想要在那場戰爭中有所作為,起碼要有能夠影響李績的能量。
房俊斟酌一下措辭,輕聲說道:“小侄厭文喜武,此乃眾所周知之事。陛下將小侄打發到工部,也算知人善任,因為小侄對於奇技淫巧頗有研究。但男兒漢志在四方,唯有衝鋒陷陣斬將奪旗,方才是吾輩安身立命的根本,所以小侄斗膽請求英國公,若是陛下問詢的時候,為小侄美言幾句,給小侄某一個軍職。”
這番話說得倒是讓李績頗為刮目相看,眼下大唐威武,多少昔日廝殺衝陣的將領都厭煩了將腦袋別再褲腰帶上的日子,漸漸沉醉在溫柔鄉里,耽於享樂,卻忘記了大唐的立國之本。
尤其是二代之中,能有房俊這般主動謀取軍職的更是鳳毛麟角,要知道人家還是文臣之家出身,更是難能可貴!
再說了,他與房玄齡同殿為臣,關係親近,這點人情自然不會拒絕。
李績欣然點頭:“二郎可有意何職?”
以他的地位、身份、官職,給房俊安插一個軍職根本不在話下,無論南衙十二衛還是北衙元從禁軍,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房俊早有腹稿,說道:“登州水師!”
“登州水師?”
李績愕然:“登州與高麗隔海相望,若是某所料不錯,二郎當是想在日後東征高麗的時候立下一番戰功,可是即便開戰,這水師也不過是承擔運輸糧草輜重而已,幹得再好,這功勞怕是也擺不得檯面吧?”
以他的想法,開戰之後將房俊安插進護衛陛下的禁軍之中,沒事兒就在陛下眼前露個面,輕鬆又自在,到了封賞之時自然妥妥的戰功到手,難道還真的去衝鋒陷陣啊?
他想去,房玄齡也不幹啊!
可是這水師有什麼好混的?就是一個運輸隊而已,而且吃力不討好,一旦有所差池,便是背黑鍋的不二人選。
房俊也不隱瞞,說道:“小侄有新式造船之法……”
聰明人說話,點到即可。
李績立馬明白房俊的用意。
若真是有新式造船之法,自是可以在運輸輜重上大出風頭,那時候他是獨領一軍,那功勞自是與混在禁軍中打醬油大不相同。
李績點點頭,算是答應下來,不過還是囑咐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