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敏銳的發現李君羨的異樣,心裡也有些窘,給了對方一個眼神。
李君羨會意,自是不會去管房俊的么蛾子,更不會去無聊的拆穿他的把戲,不過心裡也好奇,這小子要幹嘛?
房俊被李君羨拽起來,一臉悲憤:“陛下!就在剛剛,微臣的新武器試驗場,被一群絕不少於五十人的賊寇趁夜襲擊,微臣率領一眾衛兵拼死抵抗,卻仍舊死傷無數!逼不得已,微臣只好使用了剛剛研製好的新式武器,才將賊寇殺退,可是……等到微臣收拾殘局,救治同僚,卻發現那些賊寇,乃是有軍中悍卒所裝扮!最嚴重的是,那些賊寇居然趁亂將新式武器的配方搶走了!陛下,此武器威力無窮,足以開山裂石、殺人無算,若是流入別有用之人手中,將是極大的隱患,還請陛下替吾等死難弟兄做主,亦將那縱兵作亂之人繩之以法!”
李二陛下盯著房俊看了一會兒,見這小子又是悲傷又是憤怒,還有那麼一絲委屈,完全不似作偽,心裡邊沉了下去。
縱兵假扮賊寇,趁夜突襲軍器監的作坊,還擄走新式武器的配方……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哪個不要命的,敢這麼幹?
而且有一個疑點:“爾可確定,那不下於五十人的賊寇,俱是軍中悍卒所扮?”
房俊斬釘截鐵:“千真萬確,陛下不信,可立即派人查實。軍卒具有名冊,一查便知真假。”
李二陛下自以為發現了蹊蹺之處,怒聲斥道:“據朕所知,你那些衛兵都是你從農莊裡帶出來的吧?總計不過十幾二十人,居然能殺退五十名悍卒的衝鋒?是你傻,還是朕傻?”
李君羨也在一邊苦笑,房二啊房二,撒謊也得靠點譜啊,你這麼一說,誰會相信?
此時大唐四邊不靖,軍隊連年征戰不休,軍中皆是勇悍之輩,五十名悍卒,已足夠滅一個部落,就憑你那幾個拎著燒火棍的泥腿子也能殺退了……純粹扯蛋麼!
面對質疑,房俊勃然大怒,毫不示弱的回視著李二陛下的目光,語氣鏗鏘:“微臣所說,若有一字虛假,敢叫天誅地滅!吾等雖然不敢相比那些百戰精銳,然忠君愛國之心絲毫不遜,陛下何以如此侮辱那些戰死的衛兵?”
李二陛下揉揉額頭,覺得腦仁兒疼……朕不過是對你說的情況表示懷疑,你特麼就敢給朕扣上這麼一個大帽子?
老子何時侮辱那些戰死的衛兵了?
但是房俊現在的狀態,看上去已經有些瘋魔了,估計是打小就是個吃喝玩樂的紈絝,陡然遇上這種殘酷的廝殺,神經有些經受不住,此時即便與他理論,怕是也完全聽不進去。
這小子此等慘狀,李二陛下也有些心有慼慼,脖子上那道傷口,哪怕再深上一分半分,就得迴天無術,神仙難救!若真是那般,自己可如何同房玄齡交待?
“行吧,就當你說的是真的……君羨,立即率領‘百騎’前去現場勘查,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軍中悍卒!”李二陛下沒有跟房俊糾纏,向李君羨下了命令。
“諾!”
李君羨領命,快步離去。
殿中只剩下君臣二人,卻是相對無言。
這時候房俊反倒鎮靜下來,從懷中掏出一物,說道:“微臣自知陛下對吾等殺退那群悍卒難以置信,但是陛下若見識過此物,便可知微臣所言非虛。”
他拿出來的,是一個包了二斤黑火藥的包裹,以及一個小了一號的空鐵罐。
這等“新式武器”,不讓李二陛下見識一下威力,他如何相信自己說的話?又如何能意識到配方的丟失,乃是一件足以讓您皇位都坐不穩的大事?又如何能讓“擄走配方”的張量,擔上天大的干係?
李二陛下好奇的看著房俊手裡的物事,奇道:“剛剛的雷聲,便是此物所發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