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口口聲聲坐實自己想要保住張慎防這個擾亂工部的罪人,言外之意便是坐實自己指使張慎防去找房俊的麻煩。這倒不是什麼大事,但是說出去丟人啊!
強插不行反被捅,那簡直就是大笑話!
而且如此挖苦諷刺,居然完全不將他這個國公放在眼中,這是啪啪的打臉啊……
張亮陰毒的目光盯著一臉混不吝的房俊,咬著牙關一字字說道:“此人有罪無罪,該當如何懲罰,自有衛尉寺定奪,你還管不著!況且,這工部的尚書是某,不是你,這裡還輪不到你來發號施令!”
他這人的性格,是陰毒陰毒的。
陰毒的意思,就是玩陰的毒死你……反過來說,就是太陰沉了,絕對不讓自己站和敵人對壘的明處。
所以在旁人看來,這卻是相當於慫了……
把你幹兒子手腳都弄廢了,你就這麼不疼不癢的說幾句就完了?
那你還弄這一齣兒幹嘛呀,不是閒的麼……
一場交鋒,沒有勝者,算是意料之外的平局,之所以說是意料之外,是因為幾乎所有人都因為房俊不可能剛得過張亮。
人家張亮什麼身份、什麼地位?
那是堂堂鄖國公、工部尚書!追隨陛下鞍前馬後打了半輩子仗,是朝中數得著的名將。
你房俊是個啥?不就是有個好爹,有個好丈人麼……
可偏偏是這個脾氣火爆的棒槌紈絝,硬生生壓得張亮不得不偃旗息鼓!
如此一來,房俊在工部的名聲那是徹底豎起來了。
最起碼,水部司一眾官員,對於房俊那是心悅誠服……
“房侍郎,雖然今兒這事兒算是過去了,但是以下官看來,您還是的早作準備,畢竟咱們這筆錢款實在是太招人眼饞了,您拍拍屁股回家了,留下我們這些蝦兵蟹將的守著這筆錢,可真是難為我們了!這一天到晚這個來借用那個來週轉,咱可是把工部上上下下都給得罪到頭了……”
整個水部司,也就鄭坤常仗著年歲倚老賣老,敢這麼跟房俊說話。
老爺子扯頭,任中流也愁眉苦臉的說道:“誰說不是呢?咱現在是徹底被各個衙司孤立了,誰瞅著咱們都不順眼……”
這倒是實情。
官場歷來如此,無論多大的靠山、多大的能耐,都講究一個有肉大家吃,就算這錢是你要來的,可你自己捂著吃獨食兒,還是招人恨,嫉妒這個東西,那也是人性,是人他就免不了……
房俊琢磨了一下,提議道:“不如把這筆錢運到萊州船廠那邊?他們總不能追到山東去借錢吧?”
鄭坤常嚇了一跳,連忙搖手道:“萬萬不可!長安距離萊州,不說萬水千山,那也是山高路遠,這麼大一筆錢,若是中間出了任何差池,咱們在座幾個人可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運送途中要是遇到沉船翻車這等意外,銀錢有了損耗,誰能說的清楚?到時候御史臺盯上來,那可就要了老命了!
房俊也愁了,若是有銀行就方便了……
可也只是想想而已,以現在大唐的軟硬體水平,完全達不到成立銀行的條件。
房俊煩躁的抓了抓頭髮,索性耍起無賴:“某不管,其它的事情任由你們折騰,出了差錯,自有本官給你們擋著!唯獨一件事,這筆錢一個子兒不能少,給本官牢牢的看住了,誰來借都不行,愛誰誰!那個,本官家裡還有點事兒,先走了啊,明天也不能來……對了,中午的時候,去館子叫一桌酒席,大傢伙改善改善,正常下賬,等本官簽字畫押……”
說完,他拍拍屁股,溜之大吉……
幾位下屬面面相覷,盡皆無奈的嘆口氣,這種得罪人的日子,還得繼續過下去。<!-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