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要想將骨傷養好,須得同時有水、土、木滋養。”
費育一拍大腿,激動說道:“此合天地至理矣!”
醫官講究的是藥性,藥理。
甭管什麼藥,什麼方法,只要能在道理上說的通,基本就是可行的。
此時正巧一個隨軍郎中給傷員換藥,層層紗布揭開,露出裡邊一條半尺長的刀傷。刀口被針線細密的縫合在一起,如同一條醜陋無比的蜈蚣攀附在身上。
費育頓時來了精神,湊過去仔細觀看。
“便是如此縫合?很簡單嘛,豈不是如同縫衣服一樣?這刀口縫合幾天了?”
那換藥的隨軍郎中答道:“今日是第三天。”
“三天?!”費育差點把眼珠子等下來……
才三天,這傷口就已經癒合在一起?
那隨軍郎中一臉傲然,這個刀口就是他在新鄉侯指導下親手縫合的,當下便詳細講解其中的步驟。
費育聽完,大讚到:“天才!簡直是天才般的想法!”
然後轉頭對房俊深深一揖:“新鄉侯果然醫術高明,佩服,佩服!”
他是識貨的,知曉這種縫合之法可以讓多少傷重之人免於死亡!
可房俊卻搖頭道:“某沒有學過醫術,望聞問切,在下一竅不通,下針開方,在下也是一點不懂。這等手段,不過是拾人牙慧,向別人學來的而已,著實不敢居功。”
“轉述的是誰人之言?”費育和葛中行同時追問道。
這種縫合之法前人所未,想前人之未想,醫術當是了得。
“一個遊方道士……”
穿越小說他也是看過的,總結了一條百試不爽的規律——但凡幹了什麼匪夷所思的事兒,就往遊方道士身上一推,保準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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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育學了一手縫合之法,心情大好,在傷病營裡參觀起來。
軍營的宿舍,一例都是從一頭通到另一頭的通鋪,只有軍官才能例外睡個單人間。雖然時間不多,無法為傷病員打造單獨的床榻,但房俊還是在重新粉刷界地之後,設法用木板豎在通鋪上,隔出了單間。
十四間大小營房,除去護工的住所外外,總計可以容納一百多張床位。傷病員們按照疾病傷患的輕重和類別,被安排在不同的營房中。每一間營房都有數量不等的專職護工,其中重傷重症,甚至會有護工一對一來照料。
營房之外,還有一間濯洗房。濯洗房沒有牆壁,只是個棚子,裡面的幾口大鍋不停的冒著熱汽,這是用來蒸煮傷病員換下來的床單和衣物,進行消毒。那些床單和衣物,先透過流水清洗掉上面的汙物,再經過高溫蒸煮,曬乾後再回使用。
走了一大圈,越看越是震驚,回到營內,費育讚道:“此等環境,老朽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但觀其清潔程度,對於傷員的痊癒的確能起到很大的作用,侯爺果然心思靈動,深諳醫道至理!”
房俊看了看營內的傷員,沉聲道:“某不敢保證個個都能痊癒,但能確定,絕對要比過去少枉死許多。照顧病患,不是施針下藥,重要的是用心!”
這麼一群勇猛無畏的戰士,可以在戰場上衝鋒陷陣視死如歸,自己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因為本不應導致死亡的傷勢而悲哀的死去?
醫術房俊是半點也不懂的,但是對於提升醫療衛生現狀,房俊有絕對的自信。
他的信心同樣來自於後世的傳奇護士南丁格爾……
十九世紀的戰場上,傷兵的死亡率並沒有因為科學進步而下降,始終都保持在三成到五成的水平上,不是因為醫藥,而是因為用心與否。
當英法俄土在克里米亞開戰,南丁格爾帶著護士隊來到戰地醫院,沒有高的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