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除,緊繃的精神瞬間放鬆,身上的肌肉隨之鬆懈下來,導致渾身一軟,雙腿發麻,“噗通”便跪了下去……
這一下實在是大出預料,所有人都詭異的看著長孫濟,不知此人為何下跪……
長孫濟羞窘得無地自容,以手掩面,連滾帶爬的退回長孫衝身後。
長孫衝惡狠狠的瞪著丟盡了臉面的長孫濟,打定主意回去之後必然好生教訓一番這個蠢貨!
回首瞪著面前的房俊,長孫衝心裡猶豫著要不要食言,指揮手下將房俊拿下……
卻不料房俊已然上前幾步,就站在長孫衝面前不足一丈之處,抬手指著長孫衝,囂張至極的說道:“現在,長孫駙馬請給本侯一個交代,為何私自闖入本侯的地界,為何打傷本侯的家僕,然後,賠償十萬貫撫卹金。”
長孫衝差點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聽,這裡全都是神機營的兵卒,十個打一個都足夠了,你還敢跟我要交代?
莫不是失心瘋了吧?
長孫衝身邊一個清秀的文士出言道:“此處乃是陛下賜予神機營的土地,用以彌補朝廷撥款之不足。新鄉侯現已不是神機營的提督,卻將此地據為己有,拒不交付,是否過分了些呢?”
劉仁軌看不過去,出聲道:“張晉,莫要巧舌如簧、顛倒黑白!當初神機營由侯爺初創,靡費大量銀錢,朝廷財政撥款不足,盡是侯爺墊付,此事在神機營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陛下感念於侯爺舍家為國,是以賜予這塊土地以示獎勵,怎地到了你嘴裡,卻成了乃是神機營之物?”
席君買亦冷笑道:“若是按你的說法,整個神機營都是侯爺的產業!”
那張晉卻毫不著惱,只是笑嘻嘻的看著房俊,“這只是侯爺一家之言,看來,還需到陛下面前,請求陛下定奪才是!”
這人生了一張利嘴,巧言善辯,寥寥幾句,便將本事鐵板釘釘的事實攪得面目全非,好像房俊已經不再神機營,卻仍然要佔神機營的便宜一般。
讓陛下定奪?
張晉料定,陛下能將神機營從房俊手中剝奪,轉交給長孫衝,立場已然太過明晰,斷然不會再此事上支援房俊……
房俊深深看了這人一眼,便再不理他,只是將矛頭鎖定長孫衝:“長孫駙馬,房某耐性不夠,脾氣不好,莫要讓某久等,速速給某一個交代,然後,從哪裡來,滾哪裡去!”
一瞬間,長孫衝清秀的面孔漲的通紅!
當著這許多神機營兵卒將士的面前,如此被房俊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長孫衝大怒道:“交代?本官沒有交代,更無須交代!你手下的奴僕,本官便是打殺了,你又能如何?此地乃是神機營所有,本官奉勸你一句,速速離開,否則本案必將你拿下,一起到君前對質,請陛下定你之罪!”
房俊掏了掏耳朵,看得出來,長孫衝這次鐵了心的要打壓自己的臉面。說來也令人費解,老子都特麼將神機營讓與你了,為啥還要陰魂不散的搞事情?
房俊不再跟長孫衝廢話,回頭低聲問劉仁軌:“剛剛長孫衝身邊說話那人,是何來歷?”
劉仁軌心裡一動,眼皮都沒抬,低聲回道:“是長孫衝的表哥,睦州刺史張琮的幼子,名喚張晉,他的母親,是長孫皇后的姐姐。前些時日被長孫衝從右武衛調來,很是心機深沉的一個人,甚得長孫衝器重。”
房俊點點頭,張琮?沒聽過,不過好像長孫皇后同幾個姐姐並非一母所生,彼此關係並不融洽,李二陛下對其也不甚待見,只是礙於親戚的情面,稍有關照罷了。
想了想,打定主意,對席君買小聲吩咐道:“待會兒無論發生何事,不許插手,給我盯緊了這個張晉,一旦有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手掌輕輕一斬:“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