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只得說道。
高陽公主眼珠子轉了轉,剛想開口,李二陛下又補充道:“你最好說真話,免得父皇還得叫李君羨去調查真相。若是發現你說謊,可休怪父皇收拾你!”
高陽公主嚇得一哆嗦,趕緊將哭聲收了起來。
李二陛下對她雖然寵愛,幾乎有求必應,但若是做錯事,懲罰也極為嚴厲,不僅僅是她,每一個皇子皇女都對李二陛下很是懼怕。皇帝陛下若是發起火來,那股威勢可不是一般人能抵擋得住,即便是自己的兒女也不行!
可是這事兒實打實的說出來,貌似自己理虧呀……
高陽公主開動小腦筋,一面在腦子裡編輯措辭,一面委委屈屈的說道:“那傢伙太沖動了嘛……兒臣剛剛跟父皇請了旨意,要去房俊的農莊尋青雀哥哥和兕子,走到崇德坊的時候,遇到那個辯機和尚,那和尚也是無禮,纏著人家說話,就正巧被房俊看到了……”
楊妃無奈道:“你這丫頭,跟一個和尚當街說話,你是要氣死我還是怎地?簡直過分!”
高陽公主委屈道:“是那和尚纏著我說話,我又沒搭理他……”
“然後呢?”李二陛下隱隱覺得事情不可能就這麼收場,那房俊什麼脾氣?
“然後,房俊就把那辯機給揍了……”高陽公主小聲說道。
楊妃驚道:“那房俊可有負傷?”
這話就看出來女人對待事物的看法了,甭管該不該動手打人,首先考慮的是自己人吃沒吃虧……
高陽公主嘟著嘴:“他怎麼可能負傷?他不知道有多威風,整個西明寺好幾十個武僧,全被他打趴下了。”
“那就好!”楊妃吁了口氣,放下心。
李二陛下無語道:“好什麼好?佛門那是清淨之地,那廝惹了這麼大的亂子,想必明天長安各個寺廟的主持就該聯合上書彈劾了。佛門勢大,信眾甚多,便是朕也只能扶持道家與其對抗,不能明目張膽的對其大動干戈,何況他房俊?”
楊妃頓時又緊張了:“那可如何是好?陛下,此事雖然房俊有些衝動,但的確是那辯機和尚失禮在先,您可不能聽信那些和尚的一面之詞,便處罰遺愛!”
李二陛下煩躁道:“朕心裡有數。”
心裡頭卻是一片火氣,幾乎可以想象明早一大群和尚聯合上書的情景。處置房俊吧,怕是惹得勳貴老臣和皇室宗親不滿,不處置吧,怕是那些和尚又會不依不饒……
真是煩躁!這個房俊怎地總是惹事,就不能消停兩天?
首次,李二陛下有了將房俊遠遠打發到外地任官的想法。
給你找個犄角旮旯的地方,愛折騰你就折騰去吧,可這勁兒的禍害,反正朕眼不見心不煩就好……
高陽公主見李二陛下一臉煩惱,便弱弱的說道:“那個……西明寺捱揍的那些武僧,表示不會追究……”
“嗯?”李二陛下眉毛一揚,頗為意外:“這是何故?”
那幫和尚可不是表面上偽裝的什麼世外高人,這幫傢伙最是難纏不過,沒理都能攪三分,更何況佔著理的時候,豈能如此輕易放手?
高陽公主便將房俊當場說的話語,原原本本複述一遍。
聽聞房俊對佛家廣置田產房貸斂財的指責,李二陛下沉默下來。
良久,才緩緩籲出口氣:“朕又何嘗不知,如此放縱下去,佛道兩門遲早會成為朝廷的毒瘤?只是眼下尚未到動他們的時候,且由著他們在放肆幾天……”
對於李二陛下來說,千事萬事,都得給東征讓路!
一看父皇對房俊的言語很表贊同,高陽公主便知道,自己這個黑狀算是告不成了,只得懨懨的站起身,垂頭喪氣說道:“那兒臣先告退了……”
看著高陽公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