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李二陛下才幽幽一嘆:“算是苦了他了……”
李道宗沒接話,心裡卻明白,皇帝所指的是太子殿下。
心中想想,也的確為太子感到冤得慌……
身邊趴著這麼一條毒蛇,非但設計還得太子墜馬斷腿,甚至誣告魏王、刺殺魏王來栽贓嫁禍,想來別的小動作也絕對少不了。太子便是在這一點一滴的詆譭和設計之中,漸漸的失去了帝王的寵愛。
這得多毒的一個人,才會這麼處心積慮的去陷害一個人?一方面心裡恨不得將對方宰了了事,一方面還要在外人面前露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樣,一方面各種毒計目不暇給的連番施展,只是為了破壞儲君的地位名分……
李道宗心底冰寒,這長孫衝居然毒辣至此,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只是李二陛下這話,李道宗依然沒法接。
好在,李二陛下也只是自己感慨一句而已,緊接著,便說道:“此事,朕心中有數,如何處置,承範你就不用過問了。”
承範,是李道宗的字。
李道宗應了一聲,心底卻是狐疑:難不成,陛下已經厭惡太子到如此地步,這麼重大的隱情也要秘而不宣,鐵了心廢黜太子,扶持魏王上位?
他心裡難免有一些替太子冤枉。
都擺明了是長孫衝設計陷害太子,陛下卻視而不見,這著實有些說不過去。而且相比起來,他更喜歡溫和親善的李承乾,而非是持才傲物的李泰。
不過,此乃帝王家事,他的觀感自然不會在皇帝面前說出,只是心裡替太子唏噓一番而已。
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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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俊回到農莊,碰巧李泰外出訪友回來,在大門口走了個碰頭。
看著房俊這張黑臉陰沉得能滴下水來,李泰沒來由的心裡一突……緊接著卻有些不忿。
自己堂堂親王,怎地居然有些懼怕這小子?
便輕咳一聲,說道:“房二,你那溫室中的櫻桃,明日送給本王一些,本王要送個人情。”
房俊雖然對他一直不甚待見,但這廝行事頗為大氣,並不會在小事上斤斤計較。況且咱堂堂魏王殿下開口討要一些櫻桃,這放眼大唐還會有拒絕的人存在麼?
可誰成想,他還真就遭拒了……
房俊陰著臉,瞅著李泰,語調平靜的說道:“你是不是認為這江山是你們李家的,天下的百姓也是你們李家的,所以你們李家可以為所欲為,絲毫不用顧慮別人的看法和感受?”
李泰有些莫名其妙,不悅道:“聽不懂你說什麼,只是一些櫻桃而已,你給不給吧?”要不是這玩意大冬天的只有你房家的溫室產出,你以為本王會給你墨跡?
尋常人白送給本王,本王都不惜得要!
誰料,房家的回答更乾脆:“不給。”
抬腿就走向後院,留給李泰一個後腦勺。
李泰差點氣得厥過去!
惱羞成怒道:“房二,不要欺人太甚!如此目無皇家,不知尊卑,你可知罪?”
房家已然走進大門,聞言轉過身來,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某就是目無皇家了,就是不知尊卑了,你待怎地?打我一頓?你不是對手,誰打誰那是明擺著!去跟陛下告一狀,然後殺我的頭?那你儘管去,房某大好頭顱,就給殿下留著!”
李泰目瞪口呆,眼瞅著房俊撂下狠話揚長而去,這才覺得這廝今日有些詭異,這是在哪兒受氣了,本王撞在氣頭上?
回身將席君買喊住:“你家這位棒槌,今日這是咋了?”
席君買對李泰沒啥好印象,不過人家好歹是親王殿下,他席君買又不是自家侯爺,只得站住腳,說道:“若是殿下能聽得在下一句勸,這個時候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