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琢磨一下是不是也在莊子裡按上幾座水車,這種將河水提到高出的水車實在是太方便了,居然能將山地變成水田……
長孫渙騎馬繞過一道擋水的土壩,走下山坡,頓時便笑噴了。
但見房俊穿著一身缺胯衫,光著赤腳,褲管高高挽起,小腿上沾滿泥巴……
所謂“缺胯’,是指在袍衫兩胯下開“衩兒”的形制,圓領、窄袖、缺胯,為衣長至膝下或及踝,以利於行動。因此,這種袍衫被作為一般庶民或卑僕等下層人的服裝,更多的時候是勞作時候的穿著。
穿這種袍衫,一般內著小口褲,勞作時,可將衫子一角掖於腰帶間,謂之“縛衫”。
房俊長得本就比一般人黑一些,此時再穿著這麼一件衣衫,那造型,活脫脫就是一鄉下泥腿子……
長孫渙在馬上笑得前仰後合:“哈哈……房二,你這鬧的是哪一齣?”
房俊回頭瞅了他一眼,沒搭理他,繼續指揮水田裡的莊客們幹活兒。
唐朝農民幹活兒,在房俊眼見那就是一個慘不忍睹,根本沒有科學的勞作方法,做什麼都很是隨意。便是插秧這麼簡單的事情,也是行不直穴不勻,缺穴漂苗更是不在話下。
氣得房俊乾脆拉根繩子,抻直了兩頭用木楔釘住,就給我照著線插,插歪了,漂苗了,中午你就別吃飯了……
長孫渙見房俊不搭理他,也不以為意,跳下馬,甩著馬鞭就走過來,剛想要揶揄房俊幾句,才發現他身邊還站著一人。
初始還以為是房家的莊客家僕,但是走進了,才發現這人衣飾整潔,在場就連房俊都一身泥巴,家僕會這麼幹淨?
仔細一瞅,果然發現不同之處。
這人身材比較瘦小,雖然穿著一身漢服,但明顯有些大,顯得很寬鬆。長得瘦小也就罷了,看著歲數不大,還偏偏滿臉絡腮鬍子,看上去極不協調。
“這人誰呀?”
長孫渙瞅了一眼,隨口問了一句。
“倭國的遣唐使!”房俊說道。
“喲呵!倭人?”長孫渙來了興致,圍著這人打量了一圈,像是發現什麼稀有品種一樣,問道:“會說漢話不?”
那人雖然被長孫渙看得心裡發毛,還是很尊敬的彎腰致敬:“在下遣唐副使吉士駒。”
發音有些生硬,但吐字還算清晰。
長孫渙似乎對倭國來的遣唐使挺有興趣,不停的問道:“你們倭國真夠奇怪的,上一次記得是貞觀四年的時候吧,你們就來了一回,現在怎麼又來?某若沒記錯,好像那次陛下賞賜了不少寶貝,這回該不會也是你們那什麼天皇又窮得沒錢了,派你們來打秋風?”
吉士駒對長孫渙的刻薄並未惱火,而是誠懇的說道:“並不是那樣,我們的天皇陛下派遣我們前來天朝唐國,是為了促進兩國的交流,派遣留學生學習唐國的先進知識,為了維護我們兩國永不衰竭的友誼!”
“呵呵……”
聽到這話,房俊撇撇嘴,不屑的笑了。
這幫鬼子也配談友誼?簡直就是侮辱這個詞彙……
從始至終,倭國就像是一個被鄰居大叔摁著的小矮人兒,又敬又怕又羨又妒,中國強大的時候,他們就乖得像是個兔寶寶,人畜無害;一旦中國衰弱,他們就會露出獠牙,撲上來狠狠的撕咬一塊血肉,貪得無厭!
作為半個憤青的房俊,對這個國家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好感。
他也沒鬧明白,這個吉士駒不去長安,跑來找自己幹嘛?
“我這忙著呢,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放完就趕緊滾蛋!”房俊如此說道,一點敷衍的意思都沒有。
長孫渙哈哈一笑,衝房俊伸出個大拇指。
這態度,好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