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
軍器監也有自己的鍊鐵廠,但是由於近年朝廷大小戰爭不絕,武器損耗日益加劇,產量遠遠無法達到要求。所造矛槊、弓矢、排弩、刃鏃、甲冑,所需鐵料一大半均需採買購置,如此一來,軍器監便成為所有鐵廠眼中的香餑餑。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加入這個門檻的……
除了鐵料的質量、價格,即便是溫書桐這樣盡忠職守之人,也不得不考慮人情往來。
一句話,就是在價格、質量相差不大的情況下,還是得照顧關係戶。
誰是關係戶?
軍器監最大的關係戶,便是長孫家。
陛下的大舅子、趙國公長孫無忌的長孫家!
若是房俊的鐵料真能如他所說,溫書桐自然不吝於賣這個面子。
“賢侄這話可當真?你須知道,論人情,你我情同叔侄,可若論共事,某可不講任何情面!”溫書桐不得不敲打了一句。
房俊哈哈一笑:“即是如此,明日小侄帶來鐵料,溫叔叔一看便知。您說行,那就行;您說不行,小侄絕不多說一句讓溫叔叔問難的
廢話,如何?”
開什麼玩笑,就現在那種冶鐵水平,煉出來的鐵能比得上咱家的?
溫書桐這才表態:“那就這麼說定,明日上午,你帶來鐵料,若是品質過關,價格也如你所說,只是以往的一半,那某自然給賢侄這個面子!”
二人敲定此事,房俊告辭離去,還得去工部那邊點卯呢。
唉,這個勞累命啊,咋穿越一回,還是改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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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時候衙門在卯時查點到班人員,叫點卯。
也就是說,你得在早晨七點之前上班,那叫點卯,若是過了時辰,總不能叫點辰、點巳、點午……
房俊去軍器監的時候,就已經卯時三刻,又跟溫書桐拖拉這麼長時間,瞅瞅日頭,大概得九點多了,也就是辰時,很顯然遲到了。不過好在這年頭沒有指紋打卡機,就算是遲到了,像是房俊這種二世祖,也沒人敢管。
晃晃悠悠來到工部衙門,門子殷勤的上前問好施禮,房俊這才進了院內。
剛到門口,院內冷不丁鑽出來一個人,差點把房俊撞個跟頭。
房俊怒道:“眼瞎啊?冒冒失失的,成何體統?”
他現在身兼二職,又是侯爵,加之上輩子就當官,這官威不知不覺的便日盛一日,這一發怒,倒確實有那麼幾分威嚴氣勢。
那人嚇了一跳,趕緊彎腰道歉,只是這腰彎下去一半,卻突然像按了彈簧似的跳起來,大叫道:“房侍郎,您可算是來了!”
房俊被他這大嗓門唬了一跳,定睛一看,居然是任中流……
只是這位員外郎此時哭喪著臉,一副死了親爹的模樣,房俊奇道:“咋了這是?”
任中流都快哭了……
攤上這麼一位上官,也算是到了血黴了!
房俊拍拍屁股在家養傷,只是囑咐了一句:本官不在,水部司一切照舊,那筆“試製新船”的資金,除了他,誰也不許擅動一分一毫!
話說得倒是輕巧!
您房二在,就算別人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咋樣,哪怕被那筆銀錢饞的掉牙,也只能忍著;可您不在,一個兩個都像馬賊土匪一樣殺上門來,我這小胳膊細腿兒的,遲早有一天得被人給拆了……
任中流哭喪著臉:“房侍郎,您可算是來了,下官這都要去您家裡找您了……”
房俊奇道:“到底什麼事?”
任中流道:“屬下實在是頂不住了,所有人都盯著那筆銀錢,大神小神一起出動,非得咬一口不可……”
房俊皺眉:“莫非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