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汙,想要趁人之危對自己展開圍殺,心中如何不恨?鐵蹄踐踏,橫刀飛舞,每一刀都是含恨出手全力以赴,哪怕體力已經達到極限依舊咬緊牙關奮力劈砍!
幾乎只是一瞬間,戰兵便陷入崩潰!
再勇猛計程車族、再軍紀嚴明的部隊在遭受如此慘烈屠殺的時候都會崩潰,面對死神一般不可戰勝的具裝鐵騎,死士戰兵們心膽俱裂!
哪怕他們號稱“死士”,可終究也還是血肉之軀,面對這種單方面的肆意屠殺,怎麼可能不崩潰?
戰兵的陣列迅速潰散,哀嚎著四散奔逃。可身後的鐵騎就好似跗骨之蛆一般緊隨其後,漫山遍野的追殺劈砍,絕不容許一個戰兵逃脫!
就像是獵食綿羊的狼群,肆虐殺戮盡情捕殺,悲壯而慘烈!
山越人完全沒有跟戰友並肩戰鬥的想法,見到具裝鐵騎捕殺死士戰兵,反倒因自己擺脫野獸的追殺而暗暗竊喜,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山越亂民趁此良機,撒開腳丫子瘋狂逃竄,只留下完全陷入絕望的死士戰兵悲慘的嘶吼和瀕死的哭嚎……
似乎如此慘狀連老天也看不下去,山風吹過,陰沉的天空終於降下雨滴。先是星星點點,漸漸勢大,最終連綿一片,似要洗去這人世間的悲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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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浩蕩,長風烈烈。
一滴雨水滴落在席君買的額頭,伸手拂去,席君買一張刀削斧鑿稜角分明的臉容滿是焦急憂慮,恨不得肋生雙翅飛躍這寬闊的大江,趕到牛渚磯與侯爺並肩死戰。
大好男兒,死則死矣!可若是侯爺力戰而死,自己卻得脫生天,下半生該是何等的悔恨與自責?
“快快快!”
席君買雙目赤紅,不斷的下達命令讓船底的就槳手加快速度。烏鴉戰甲高高的船首犁開江面,分開的水波已經泛著白色的泡沫,槳手們渾身汗出如漿,運槳如飛。
可席君買還是覺得不夠快!
李恪不知何時來到席君買身邊,沉聲寬慰道:“本王素知房二脾性,最是奸猾狡詐,即便身臨絕境,亦不是甘心授首之輩!山越人烏合之眾,各大世家的戰兵到底人數不多,就算對反擊構成威脅,亦有反擊之力,定然會等到吾等馳援!”
席君買拱手道:“卑下亦知侯爺堅強,多謝王爺能親臨險地,率軍馳援!”
看著一身甲冑英姿勃發的吳王殿下,席君買心生仰慕。
這可是天下最尊貴的血脈!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更何況這位堂堂親王之尊?
卻為了能夠馳援房俊,不惜以身犯險!自家侯爺能夠獲得這樣的看重的友情,席君買與有榮焉!
“王爺,君買哥,到了!”一聲疾呼,將席君買的目光吸引過去。
浩蕩的江面上,陡然出現一處兀立江中的巨石。
牛渚磯!
席君買心中頓時一緊,終於到了!
不用下令,船上除了操舟之士,多有的兵卒全副武裝從艙中奔出,全部擁往右側船舷,致使龐大的五牙戰艦都有些傾瀉。
但是沒人去管這個!大家只想能夠最快的速度登岸,或許只是快上那麼一時片刻,便能將侯爺從敵人的包圍中解救出來。
五牙戰艦快速駛入牛渚磯一側的水道,這不是一個規範的操舟多做,過快的船速使得船身產生離心力,再加上裡側船舷站了太多人,使得外側船舷幾乎整個露出水面,裡側的船舷卻死死壓進水裡,幾乎傾覆!
可是沒人在乎這個!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著越來越近的岸邊,再近一些!再近一些!
等到五牙戰艦堪堪考上碼頭尚未停穩,船舷上的兵卒已然紛紛縱身跳下船舷,腳踏上碼頭的一刻,便發力向著山林間狂奔!<!